只听皇上笑道:「傻姑娘,这夜明珠并没有损坏,这夜明珠虽称做夜明珠,但却是不能长明的,你将它收在匣子里一日,它放完了光,夜里自然就不亮了。你只要将它取出,多照照日光,过一会儿,它自然就亮了。」
顿了一顿,皇上又开口道:「再说了,这夜明珠就是真坏了,也不过是件玩意儿,坏了就坏了,顶多朕再赏你一个也就是了,也不值当你这样。」
皇上说完,看赵顺儿大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几乎要软倒在地上的样子,又笑起来:「瞧你这吓的!行了,去歇着吧!你昨日想必一夜也没休息好,就先去歇着吧!不用管朕了!朕一会儿就走。」
赵顺儿这时整个人都有些飘飘忽忽的,只觉得脑中也不甚清醒,听皇上这么说了,也没有推辞,只是又端端正正的伏地向皇上行了个大礼,才告退进了内室。
皇上见赵顺儿又这样慎重其事的行了大礼,失笑摇头,道:「真是傻姑娘,很不必如此。」
赵顺儿走到了内殿门口时,还隐约听见皇上在说:「这傻孩子。」
赵顺儿晕晕忽忽的退了外裳,躺到了床上,还在想着皇上居然真就这么轻饶她了!那可是御赐之物,要知道,损毁了御赐之物可是大罪,重了也是要杀头的,何况皇上赏的又是这样价值连城、世间难寻的珍宝。
一时却又想起,自己并没有弄坏了那夜明珠,只是自己没见识,闹了个大乌龙,想起皇上低低的笑声,又有些羞的将头埋进了被窝里。
躺了会儿,想起皇上说了,就是真弄坏了夜明珠,也不过是玩意儿,必不会怪罪,又觉皇上有些可亲,有些感激皇上。
想着想着,虽是知道皇上还在外间,但或许是骤然的放松下来,或许是昨晚一晚没睡,实在是太累,赵顺儿晕晕忽忽的也就睡着了。皇上叫没叫水、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
外间秦嬷嬷和彩菊、秋霜,心里也是紧张担忧的不得了,在外头守了半天,也没听到里面有什么大的响动,又听见皇上如常的叫了水,洗漱完走了出来,脸上也看不出什么不愉,想来皇上并没怎么怪罪主子,都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只觉得手软脚软,恭送走了皇上,三人急忙的进去看主子,只见赵顺儿却已睡熟了。
秦嬷嬷等不敢打扰到赵顺儿,也不敢走远,都伏在榻边就睡了。
等第二日赵顺儿醒来,三人得知原来是自己的无知闹了个大乌龙,还为此两夜没有睡好,担惊受怕了一整日,都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秦嬷嬷道:「主子,这次虽是闹了个笑话,但好在是都没事了,以后还是万事都要小心点儿。」
过了会儿,秦嬷嬷又道:「对了,主子,皇上有没有说这夜明珠该如何保养?总是不见天日的,到时候会不会真坏了?」
赵顺儿听的呆了一呆:「这却没说。」
赵顺儿也不好意思再去问皇上,四人到底不敢再把这夜明珠收在匣子里,秦嬷嬷就把夜明珠放在架上,用个琉璃罩子罩住了。
赵顺儿这间库房不全是暗间,白日里也是有光会透进来的。不过,秦嬷嬷好长的一段时间里,还是养成了夜里要去看看库房的习惯。只有看到那夜明珠还好好的亮着,她才有办法睡个好觉。
早上自坤宁宫请安回来以后,赵顺儿就接到了皇上的赏赐,看来皇上是怜惜她白白受了惊吓,就又赏赐了些东西安抚。
秦嬷嬷看到了皇上的赏赐,高兴的眉开眼笑的。赵顺儿却想起了昨夜皇上低低的笑,羞得有些无地自容。
自前一日皇上来了赵顺儿这儿以后,皇上紧接着又召了德妃侍寝,之后却除了十五去了皇后的坤宁宫外,连着好些天一直独宿于干清宫。
整个二月,皇上召了赵才人两日,窦才人五日,德妃三日,周宝林四日。德妃的风头明显就被窦才人和周宝林给盖过了,张修仪更不知跑到了哪里。
除了晚上侍寝以外,皇上中午更常到后宫用膳,皇后处去了八日,萧御女处三日,王采女一日。
萧御女怀胎已近四月,症状没那么严重了,小腹则微微凸起,太医每次请脉,都说胎儿安好,皇后便也放宽了些对萧御女的管束,偶尔也能看到萧御女到御花园中走走了。皇上也会到顺昌宫陪萧御女用膳。王采女如今是刚出三个月,因着之前受寒,又连番的劳累,所以身子一直还很不好,皇上也就比较少去,每次看王采女,她都是面无血色、精神不济的样儿。
而二月皇上去德妃、贤妃处用午膳各是两日,窦才人处则有五日,仅次于皇后,都超过了有孕的萧御女。
众人都在等着德妃闹起来,但出乎大家意料的,德妃这一次却很能忍,一直没有闹。倒是周宝林,却先闹了起来。
这几日赵顺儿从夜明珠的惊吓中平复过来后,就又时不时的去看看照看水榭的张婆婆,赵顺儿很庆幸之前夜明珠的事,她们捂得够严实,除了她们主仆四人,也就只有皇上知道了。
不然现在赵顺儿觉得自己都要不好意思出门了。就是不知道皇上会不会把这事儿跟谁说,千万不要告诉了窦才人或周宝林啊!好在张婆婆是一定不知道那事儿的!
最近赵顺儿发现张婆婆确实很爱吃些零嘴,每次自己拿了些瓜子花生什么的去,张婆婆都是眼神晶亮。但就算她自己爱吃的很,还每次都一定要赵顺儿带些东西回来吃。还说自己年纪大了,时不时的就有些小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