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顺儿这几日过得很是顺心,每日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后,就是自己读读书,练练字,钟嬷嬷还不时给她说说历史掌故、野史趣闻,偶尔去看看张婆婆,陪张婆婆闲聊一阵,前一阵子后宫的风风雨雨,好似已远去。
虽然皇后娘娘这几日还是愁眉不展,早起请安时,对着众妃嫔的奉承讨好,也没心思应对;不过德妃这些时日消停了不少,不再借故不来请安,也不再找赵顺儿麻烦,让赵顺儿大大的松了口气。
只是不知为何,最近阴采女却爱找赵顺儿说话,赵顺儿同她一直没有接触,阴采女住在德妃的荣康宫里,是御花园西面头一宫;而赵顺儿所住的熹平宫,则是东面最里的一宫,两宫相距甚远,除了正月初一那一日,因着两人最早到坤宁宫,而交谈了几句外,几乎是没有私下来往的。
阴采女采选进宫后,倒霉被分到了德妃的荣康宫,这荣康宫自德妃进宫以来,就一直是德妃一人居住,皇上因宠爱德妃,加上后宫妃嫔不多,所以一直让德妃独住一宫,并没有安排随居宫嫔。
可去年采选,一次进了六人,德妃的荣康宫也不得不进人了。阴采女与魏御女被分到荣康宫,被德妃折腾的苦不堪言。尤其是皇上召幸她们之后,德妃何曾眼睁睁的看着皇上进了荣康宫,却幸了别的女人?两人侍寝完,第二天必定被德妃折腾。
因此这两人根本就没力气在后宫翻什么风浪,一向没人注意她们,可自前阵子赵顺儿被杖责,阴采女来看过她两回之后,却突然对赵顺儿殷勤起来,时不时的就想找赵顺儿喝茶聊天,也不知是不是张修仪交待的。
端午这一日,赵顺儿向皇后娘娘请完安,彩菊领了宫里发下来的香囊艾草,正与赵顺儿说闲话,阴采女就又来访了。
「赵姐姐不嫌我扰了赵姐姐的清静吧?实在是妹妹在这宫里,也没几个能说上话的人,只能来打扰赵姐姐了!」阴采女一进门,也不规矩行礼,随意福了一福,就自顾自坐下,对赵顺儿说话。
赵顺儿拿她没奈何,只能示意秋霜去倒茶,彩菊也去拿了些瓜子点心出来。
「你愿意来看我,我开心还来不及,怎会嫌你?」赵顺儿无奈应付着。但对着比自己还大两岁的阴采女,她是无论如何没法叫出妹妹来,直接称呼她阴采女,又显得僵硬冷漠了,只能含糊了称呼。
「唉!说起来也是的,最近宫里不知犯着了什么,接二连三的出事,那萧御女胆子真大,还敢假孕!妹妹本来想去顺昌宫瞧瞧王采女的,但现在皇后娘娘和贤妃娘娘都盯王采女盯得紧,根本不让人看,我整天待在荣康宫里,都快憋死了!」
赵顺儿笑笑,关心道:「王采女身子还好吧?你没见着王采女,但可有听说什么?」
听了赵顺儿的问话,阴采女神神秘秘的靠了过来,小声道:「哎,还别说,我是真听说了风声,贤妃娘娘和皇后娘娘看王采女看的这样紧,除了是经过萧御女和周宝林的事,格外担心,好似也是王采女这胎有些不好!」
赵顺儿皱了皱眉,想起了皇后娘娘最近总是难看的脸色,问道:「怎么会?前些时候不是说已养回来了么?」
说起这个,突然又想起自己当初被杖责的原因,心中一跳,不会是当时那一撞,真有什么妨碍吧?就算没有妨碍,许是吓着了?这么想着,赵顺儿很有些不安。
阴采女道:「这却不知道了,我也是偶然听宫人说起的,好似胎象不好,详细的却不知道了。」
阴采女说完,看到赵顺儿的脸色,也想起了前段时候,赵顺儿被罚的原因,赶紧换了个话题:「本来我说,这宫里少了周宝林,可要清静不少了,可没想到现在来一个窦美人。赵姐姐,我听说这窦美人是和你一般年纪吧?可你瞧她那样儿,恨不得浑身没骨头似的,见到男人就要往上靠,她有脸做,我还实在是没眼看!」
赵顺儿果然被阴采女的话转移了注意,阴采女说话还是一样大胆,赵顺儿有些不适的垂下了视线。
阴采女却觉得赵顺儿这是因为想起了窦美人的好手段,而心中郁郁,再接再厉的道:「不过,自我们进宫,周宝林一直那样得宠,嚣张跋扈了那么久,这个窦美人能把她压下去,想也知道不会是个简单的。
唉!再加上她还有那样好的家世,就光看她身后的窦家,我看哪!要是将来她生下了一儿半女来,这后宫真是没我们站的地儿了!唉!走了一个周宝林,又来一个窦美人,真是一个比一个难缠,这日子可怎么过喔!」阴采女说着偷眼去瞥赵顺儿。
赵顺儿听她说话,就知道她一定是受了张修仪的吩咐,又来拉拢自己了,年初时窦美人还未进宫,阴采女就借着说周宝林拉拢过自己,但没成功。这一回是看周宝林虽倒了,可窦美人更加难对付,所以重整旗鼓,再来一次了?
不过赵顺儿还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拉拢的地方,她一向安分,从不掺和后宫事务,也没有什么交好的人,张修仪到底图自己什么呢?就为了壮声势么?
「阴采女说笑了,身为皇上的妃嫔,伺候皇上是本分,除此以外,日子就是这么着过,谁有福气怀上皇嗣,也都是一样的。」
阴采女见赵顺儿不接话,也不气馁,又转而说起别的:「哎,今儿是端午,难得这样大节皇上不会跟皇后娘娘过,也不知今晚皇上会在哪儿过夜呢!姐姐你说呢?」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