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御花园,三人沿着清水溪走了一小段,贤妃不时与何充仪说两句话,赵顺儿则是一直默默的跟着。
听贤妃与何充仪说话,赵顺儿觉得自己实在是可有可无,她应该就是何充仪拉来凑数的,以壮贤妃的声势。
之前阴采女也曾三番五次的来拉拢赵顺儿,想让赵顺儿投入张修仪麾下,给张修仪添点助力与声势,但赵顺儿一直没有同意。
而现在赵顺儿被何充仪叫来给贤妃添声势了,但对于亲近贤妃,赵顺儿是不怎么反对的。
一来是因为贤妃帮过何充仪,而何充仪则帮过自己,赵顺儿也有心要回报她们;二来是贤妃与世无争,并不会卷进储位争斗中,投入贤妃的麾下,不仅仅是替贤妃壮声势,还能得到贤妃的保护,在后宫中获得更大的尊重;亲近贤妃是自己得利多,还是贤妃得利多,也真是说不准。
因此近来每每被何充仪找了借口拉去拜望贤妃,赵顺儿都没有推辞,而赵顺儿这样讲义气的举动,也让何充仪对她更有好感了,赵顺儿觉得这两月何充仪都对自己亲近了不少,还常常和自己一起用午膳,或者一起去找贤妃娘娘用午膳。
不过与外人一起用午膳的坏处,就是秦嬷嬷不敢再拿御膳房的太监们多给的孝敬了,和何充仪一起用午膳,赵顺儿只能老老实实的用自己份例内的菜。不过美人的份例可比当初的小宝林好太多了,加上赵顺儿也算受宠,当然没有人会克扣她的份例,因此赵顺儿还是用得很好,比未进宫前,在家里吃得都好。
赵顺儿正想着午膳呢,却突然有个熹平宫的宫女找来了,对何充仪禀报,好似是宫里出了什么事情,让何充仪回去。
何充仪听了小宫女的话,脸色有些惊讶,但也没有对贤妃与赵顺儿说什么,只对贤妃道:「娘娘,我宫里还有些事儿,就不能陪您散心了,让赵美人陪您再走走吧!我先告退了。」
贤妃听了点了点头,也没有问何充仪有什么事,何充仪就对赵顺儿吩咐了一句,让她好好陪着贤妃,便告罪退下了。
何充仪退下后,赵顺儿有些不知所措,以前一直是何充仪与贤妃娘娘说话的,她还从来没有单独跟贤妃娘娘相处过,也不知要与贤妃娘娘说什么,颇有些担心贤妃娘娘会嫌弃自己胆小无趣。
不过贤妃娘娘倒是面无异色,还退了一步和赵顺儿并肩走着,似乎今日真是颇有兴致走动走动,也没提要回宫去。
贤妃娘娘没有嫌弃自己,没有充仪娘娘一走就立时想回宫,让赵顺儿微松了口气。其实有的时候,赵顺儿都觉得贤妃娘娘并不是那么喜欢出来散心,都是看充仪娘娘担忧她,又是兴致勃勃的一番好意,不忍拂了她的意才出宫门的。
不过今日贤妃倒是真有兴致散步,何充仪离开后,她就转而与赵顺儿说话。
「没想到这皇宫东面还有这么好的景致,本宫入宫十余年了,却是从未看过,真是白长了这么多年纪。」贤妃感叹道。
赵顺儿思索了一会儿,才接口道:「可是娘娘,我听说这东边与西边那儿,都有些不干净呢!我那小宫女在外头听了一嘴,回来说了好多回了。」
贤妃转头看了赵顺儿一眼,淡笑道:「也就是你们年轻小姑娘信这些,这世上啊!哪有什么鬼?要真有鬼的话,那些恶人早遭了报应了,怎么恶人还偏偏活得长呢?」
赵顺儿看贤妃笑过之后,眼里有着淡淡的伤感,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正琢磨着自己该要说些什么,就听贤妃又开口了。
「我初进宫时,倒也是听说了很多冷宫那儿的传闻,历朝历代,死在冷宫的人不知有多少;可东面这一块儿,那时候还没什么说法呢!」
贤妃说着,思索了一下,道:「是了!这边的传闻好似是从东宫那儿起的,多半是先帝朝死的人太多了,经历过那些事儿的宫人个个都成了惊弓之鸟,有点什么风吹草动的便疑神疑鬼,东宫那儿当初又是.....,所以才越传越多了。」
赵顺儿听了贤妃的话,点了点头,深以为然。看秦嬷嬷那样活泼的人,平时不拘小节,可一提到先帝时,那也是三缄其口,一点儿不肯多说的。张婆婆当年,虽然是在宫外,可从她对宫中发生之事的只言词组听来,当初那真是惨绝人寰,更不要提亲历那一段时候的人了,会成为惊弓之鸟,会绘声绘色的说些鬼怪之事,那是毫不奇怪。
贤妃顿了一会儿又道:「你们呀!就别信那些神神鬼鬼的事儿了!瞧瞧这儿的景色多好?看这干净整齐的样儿,那是天天都有宫女太监来打扫的,咱们不来赏景,倒是让那些宫人占了这大好的景色了。」
赵顺儿听了,笑着点头称是。
贤妃又道:「御花园里人恁地多,众人都挤在那小小的御花园里,可不是傻?」
赵顺儿又笑着称是。
赵顺儿正要再说些什么,却忽然发觉身边的贤妃有些僵硬的停下了脚步,赵顺儿奇怪的偏头看向贤妃,就见贤妃浑身僵硬,直直的看向前方。
赵顺儿转头,就看见原来是御书房的宫女小羊正在前方不远处。她正站在溪中的一块大石上,手里还拿了一截竹子,不知在做什么。
赵顺儿正奇怪为什么贤妃见了御书房的宫女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就听见贤妃低声的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不.....,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难怪.....」
赵顺儿奇怪的看着贤妃,见到平时比皇后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