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那刘氏这几天要有大动作了,不知崇之兄可知晓?”谢子阳边说边打量王奕的神情,见他听到消息也没有半分惊讶!心里有些失望,这家伙,还真是滴水不漏。
“崇之才来江阳不久,自然不如子阳兄知道的通透,毕竟,子阳兄可是能舍了常人不能舍的东西的。”王奕执起茶杯,轻吹了一口气,将浮在杯面的茶叶吹开,趁着泛起的涟漪饮下一口清茶,心中暗叹‘确是好茶’。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眼前这家伙,不过好在,这刘家的事还是自己知道得更清楚些,不然自己打探了这么的消息,要是这个家伙天天陪着小姑娘划划船就知道了,那自己的存在还有什么价值。
谢子阳故弄玄虚的顿了许久,又饮了口清茶,才慢慢开口说道:那天我派去的探子回报说,刘氏后面的人又有动作了,他们送来了书信,让刘氏贪下朝廷发往疆场的银子,让刘氏收下我谢家在江阳的地盘。”
一字一句听在王奕耳中,王奕再好的心性听到谢子阳这一句,不免也动了气。世家之间的争斗也就罢了,竟是要讲这无端的纷争涉及到朝廷的军饷上,王奕怎能不气。
“好的很,这刘氏当真是好的很!”放下手中的茶杯,竟将桌角都振了振。
“轻点轻点,这桌木可是用红木做的,花了我不少的银子呢,崇之兄轻点!”谢子阳心疼的拍了拍被王奕砸了的红木桌。
“昨天我的人说有看到刘家的二公子带了几箱东西到了城东的道观去说是敬奉香火我就起了疑心,原是做的这番打算。”王奕也把自己打探到的消息说与的谢子阳听,也不知谢子阳有没有打探到这个消息。
“原来是城东的道观啊!”谢子阳也不知道这件事,听王奕说,更清楚了些。谢家借由道观藏了什么东西谢子阳尚不知晓,隐隐觉得,那间道观是个关键的地方。
谢子阳表示自己记下了,才又继续说道:“不知道背后的人使了什么法子,据刘家的人所说,上面已经打点好了一切,只等军饷到了江阳就可以拦下来,只可惜那些为我大周还在边疆苦战的将士们,被无辜乐扣了饷粮。”
私自克扣军饷本来就是大罪,也不知那人使了什么法子竟然能瞒了过去,自己在邺城那么多年,竟是一点儿风声都没有听到。王奕心想,刘家背后的人想必是京中权贵,能有如此本事的,多不过那几大家族。是宁家,周家,亦或是一直与刘氏交好的萧家!
想到萧家,如今看来,萧家的嫌疑是最大的。刘氏与萧家一直都是世交,若说刘氏能够迈过了萧家去与其他家族谈下这一笔生意,王奕是不信的。
“兰陵萧氏?”王奕想了想?出声问道,带着几分不确定。
邺城是宁家的地界,如果萧家能瞒着宁家做这些,那是不是可以说明,萧家与邺城里其他势力也有所牵连。王奕只感觉自己头更疼了些,这局势好像越来越乱了。
“此次,是陛下派我来的江阳,他说宁家狼子野心,想依靠刘氏取得江阳,所以下了密诏给我,让我与你合作收了刘家。”王奕突然说道,此前他也有在谢子阳年前提过这一次江阳之行是受了安献帝之命,这一次旧事重提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
“那崇之兄的意思是,刘氏背后的人,不只一家?”谢子阳猜测道。先前他只怀疑是兰陵萧氏在背后操弄,现在听王奕这么一说,也觉得不简单。
朝廷每年发放军饷,那就是严格把控的,绝非是哪一个世家能够随便操控的,就说宁氏,也不一定能做到如刘家说的那般简单。那么,这位能够避开慕容与王家两家私自乐扣军饷的人,又会是谁!
“子阳兄,这件事我还需要回去好好查查,等邺城来了消息我们再去商议这件事,现在你先让你的人盯住城东的道观,看他们在弄什么名堂。在刘氏那边的暗线,还请子阳兄再辛苦一些!”王奕郑重的要求道,眉目间有了几分凝重,真真实实没有了继续与谢子阳开玩笑的心思。
看着王奕郑重其事的模样,谢子阳本来上了三分的心顿时也有了八分重,倒是也跟着正经了几分。
“好,城东的事,我会去盯着,朝廷方面,可就要靠崇之兄了!”谢子阳说道。
“事不移迟,崇之这就别过!”与谢子阳把正事说完,王奕就准备要离开,想着等回到府上,再把这些东西好好梳理一番,王奕只感觉自己这一趟江阳之行,并非是那么简单。
“崇之兄慢走,改日,也把你那桃花姑娘带来与我见上一见如何。”谢子阳正经不了太久,见王奕要走,也没忘了让王奕哪日把慕容姝也一并带过来。
“有缘自会相见。”留下这么一句话,王奕离开了雅间。心想,怎么可能会给这家伙见到他家阿姝的机会呢!依这家伙没皮没脸的属性,见到了还不得缠着阿姝不放。
谢子阳听着这一句‘有缘再见’,突然觉得王奕这话说得也太不可靠了一点儿,不行,自己等会还是自己找个机会去见见慕容姝比较可靠,等王奕的音讯,没准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昨日谢子阳就提出了让慕容姝与他正式见一次的请求,可王奕说慕容姝怕生,今天自己又碰巧见到了她醉酒的姿态,怕慕容姝难堪,让自己等等。谢子阳那个时候听着就觉得有点儿不对劲,今天在楼中看到慕容姝不过才那么一会儿就和卖花女熟络起来的样子,哪像什么怕生的人,就更加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