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饿,我要吃饭。”
穿着白衣的青年躺在床上,双目无神。长时间未剪的指甲刮擦床头,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老凌,你那还有多少钱。”
凌华拿出钱包:“十一块二毛,如果老板愿意便宜点的话,大概能买一人份量的晚饭。”
“,要不是咱俩的信用卡都给冻结了,哪里会连饭都吃不起!”倪灵很是气恼,把九组组长的全家都用某条状器官问候个遍,骂到嘴里干渴无比才停止。
青年正想拿起水瓶润润嗓子,却发现不知何时,凌华手上多了个一次性快餐盒。他把盒子递到青年眼前:“吃吧。”
倪灵也不客气,接过来一看,是炒饭。不过白衣青年居然一反常态的没有动筷子,而是疑惑的看着两手空空的处长:“老凌,你的呢?”
“我不饿。”
“人是铁饭是钢,别欺骗自己的肠胃了。来,拿去。”
倪灵哼哧哼哧解决掉半盒炒饭,将剩下那一半像宝物般捧过去。
凌华面色如常,心里却有点感动。像倪灵这样的人,居然也懂得谦让,并不是个只会嘲讽拉仇恨的家伙啊。带着这一份欣慰,处长拿起快餐盒,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话说老凌啊,你不换一双筷子吃吗?”
“……”
时间流逝,转眼间天上便挂起了月亮。
摸了摸寂寞空虚冷的肚子,青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于是他偷偷看了一眼身边之人,压低声音道:“老凌,睡着了吗?”
没反应。
倪灵得寸进尺道:“偷偷告诉你,其实我是个gay,而且罹患艾滋多年。现在已经快憋不住了,搞不搞?不说话当你默认了啊。”
还是没反应,看来真的睡着了。
白衣青年嘿嘿一笑,从床上慢慢站起来,然后——轻轻落到地面,整个过程没有一点声音,更加没有发生任何不和谐的事情。
青年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直至消失。但倪灵并不知道,他前脚刚走,后脚凌华就睁开了眼睛,一脸的复杂之色。
过了二十来分钟,倪灵走回房间,怀里揣着两个热腾腾的汉堡。他坐在床边,望着背过身睡觉的凌华,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伸出手:“喂,老凌,起来吃夜宵了。”
他轻轻摇晃着对方的身体,连兔子涛都惊醒了,可凌华依旧没有任何动作。
白衣青年有些烦恼,手上不禁多用了几分力。只见处长的身体像跳蛋般摇摆震动,带着下面的老木床都吱呀作响。
楼下传来一个男人愤怒的声音:“tmd楼上办事小声点,老子还是单身呢!”
倪灵一恼,居然有人敢用这种口气和他说话,不知道喷子界的传说就在你头顶吗?刚想回骂,便见到凌华捂着额头转过身:“为什么一定要叫醒我,我假装没看见你偷东西回来,岂不是更好?”
听到凌华回话,青年顿时把楼下的傻逼弃之脑后,辩解道:“不不,我可不是偷来的。是人家哭着喊着,非要给我的。”
“这么肤浅的谎言,我会相信吗?”凌华叹了一声,这次又是什么剧本?根据此人一贯表现,只怕又是使用暴力,对无辜路人进行抢劫吧。
“哎呀,是真的。”倪灵咬着下嘴唇,做了一个很恶心的委屈表情:“我路上捡到个钱包,本着大天朝拾金不昧的精神,忍痛还给失主。当时失主正好从开封菜买汉堡出来,感激之下,便分了两个给我吃。”
“真的吗?但是钱包丢了,怎么买汉堡?”
“额,大概是他刚买完汉堡就丢了吧。”
“为什么如此巧合,一定是在买完汉堡的时候丢了呢?”
面对凌华连珠炮般的发问,倪灵哭丧着脸回答:“好了好了,我承认是我偷的啦。不过我可没打算花偷来的钱,只好玩玩这种花招。”
认完罪,青年还碎碎念道:“不过最近的人还真是冷漠,我扒了足足五个,前三个说句谢就完了。第四个家伙更过分,居然还栽赃,说少了一百刀,曰了狗,这不是逼小爷打人吗?幸好最后一个小女孩实诚,还知道给点报酬……”
凌华默然,虽然倪灵的手段依旧算不上光彩,可至少有了变化。刚来京城的时候,他给自己的感觉,更像是一个不择手段的狂徒。不过因为大仇得报,再加上有自己一路教导,现在的青年已经好了很多。
倪灵不知道处长正在为自己的抽风症候群而忧心。见他久久不语,以为是生气了,于是也显得有些不高兴,说道:“总之汉堡我给你了,爱吃不吃。不吃就喂兔子,丢马桶里也随你。”
宗涛有些委屈:怎么把自己和马桶相提并论,凌恩公有教过马桶这词的。不过在见到青年抽出汉堡里的生菜丢给它时,又马上把这点不愉快丢掉了。
“……谢谢你了。”
同样抽出生菜,凌华在给宗涛投食后,开始享用起属于自己的那一份。
二人一兔,在破旧的小公寓里分食着可怜的两个汉堡。这一幕虽然落魄,却又透着淡淡的温暖,令在场之人(兔)感到无比安心。
……
翌日清晨,天空阴沉沉的,让人很不舒服。
红魔乡酒吧内,换回黑衣的青年看着人头攒动的招聘现场,和凌华挤在角落里聊天:“我考,怎么这么多人来应聘啊。”
“这里的条件待遇都很不错,人稍微多些没什么奇怪的吧。难道说你怕了?”
“怕个鬼啊,只是小爷一出场,所有人就都要失望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