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华此言一出，倪灵便暗叫不好。果然，对面的女性成员眼中忽然冒出无数星星，指着他俩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场上弥漫着一股名为基情的芬芳……呸，是肮脏交易的腐臭气味。
叶未杰嗅觉迟钝，并没有察觉到异样。对于凌华的回答，他有心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突破口。思来想去，只得干巴巴的道：“你在九组深受组长重视，不出意外，一定可以成为下一任组长。为了区区一个倪灵，放弃十几年来的所有努力，值得吗？”
某人大怒：“妈个鸡，什么叫区区一个倪灵，我……”
“值得！”
前任处长不假思索，说出的话语掷地有声：“为了朋友，我可以牺牲一切，包括这条命！”
“……”
黑衣青年忽然感觉鼻子酸酸的。他抬头看天，不让其余人看到自己的脸：“哎，今天的风儿有些喧嚣。”
“朋友吗？”叶未杰喃喃道：“那么我算不算朋友，组长呢？王思晴呢？你为了我们这些人，肯作出如此牺牲吗。还是说，其实你根本没把我们当成朋友？”
“凌华，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走的那天晚上，组长发了多大的火，砸坏了多少东西。而王思晴那个小丫头，更是到现在还在念叨，不愿相信你离开的事实。”
叶未杰掏心窝子的一番话，极大地动摇了凌华的意志。果然，凌华面露痛苦之色，冷汗大滴大滴落下，内心做着极其激烈的斗争。倪灵不再抬头望天，叶未杰严肃地看着他，就连腐女们的讨论声都渐渐小了下来。现在的时间，只属于这位九组的前任处长。
“抱歉……”
凌华停止了心中挣扎，虽然满脸是汗，但他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不管是组长还是王思晴，亦或是你叶未杰，都是我的朋友，我也很愿意为你们赴汤蹈火。只是，硬要说的话，朋友也是有先后之分的。”
“先后之分？其实是高下之分吧。”
叶未杰彻底没了劝说的兴致，叹道：“倪灵，就是最重要的那个朋友吗？”
这下青年连抬头看天都不敢了，一边说着“隐形眼镜丢了，真头疼”，一边溜得远远的，不知是找哪个墙角感动去了。
“一切都已发生，再提起它也没什么意义。”凌华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多讲，说道：“来谈谈正事吧，九组派你们来到此地，意图何为？”
“呵呵，正如你所见，是在帮助圣堂对抗血族啊。”
叶未杰微微一笑，也不隐瞒什么，直言道：“有关血族的资料，我们九组里也有一些，这点你是知道的。根据这些资料可以判定，那些嗜血好杀的家伙是人类的天敌。不仅是天朝，所有国家都有义务去对付他们。”
“难道不是听闻雾都落入血族手中，自危之下才放弃看戏的打算吗？”
“……别这么说，毕竟是生你养你的祖国，留点面子吧。”叶未杰有些尴尬，这些外交说辞果然瞒不过凌华。
倪灵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偷偷溜了回来，插嘴道：“这件事你们经过圣堂同意了吗？”
“这个，自然是打过招呼了。”
“别打马虎眼。”青年扣了下鼻孔，不屑道：“打招呼？就是说人家还没回复呢，你们就把人马给拉过来了。这和米帝出兵伊x克、叙x亚有什么区别，典型的干涉他国内政啊。”
“咳咳，别扯这种事情，我们都不想死。”凌华掏出湿巾擦干净脸上汗水，又想找个垃圾桶丢掉。可惜环顾四周，一片苍凉，只得无奈的直接仍在地上。
叶未杰假装没听见，免得无fuck说，反问道：“我们的目的已经告诉你们了，是不是该礼尚往来一下？”
“当然没问题。”凌华回答道：“其实大家都是以吸血鬼为目标的，只不过我们目前的合作对象是圣堂……”
“等等！你们、你们投靠圣堂了！？”
作为九组的四处处长，叶未杰感觉心里哇凉哇凉的。两个顶尖战斗力，其中一个还是属于九组的，居然就这么拱手让人了。要是让组长知道这件事，只怕又要摔上一屋子的东西。
凌华赶紧摇头，免得对方心脏受不了：“不，我们没有加入圣堂，只是普通的合作关系。嗯……说起来似乎也并非那么普通，总之情况很复杂，一时半会儿讲不清楚。”
见对方脸色好了些，他接着道：“叶处长，你看我们的目的相同，要不要一起合作呢？”
“合作？”
叶未杰本想拒绝，九组派他们过来是当啦啦队的，命令也多以保护自身安全为主，哪会真的替别国打工卖命啊。只是见到凌华眼中的诚挚，加上血族的确是过于残忍危险，一路上见到的尸体能让最冷血的人为之动容。他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没能拒绝：
“我明白了，合作吧。”
“感激不尽！”凌华深深地一鞠躬，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四处处长反倒吓了一跳：“别这么客气，搞得我很不好意思。”
“不，我清楚你们的义务。所以才更有必要代替那些受害者，向你们表示衷心的感谢。”
叶未杰一时语塞。
……
下午一点，雾都南门地带。
面对贵客，红袍神父依旧是那副神棍表情，划个十字说道：“我代表雾都幸存者，代表圣堂，代表全体鹰国人民，感谢天朝九组能在此危急关头，施以援手。”
“得，三个代表都出来了。”倪灵实在憋不住，吐了个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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