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十七已经沐浴完毕,这会正靠在软榻上看书,软榻边烧着暖炉,腿上还放着泷桑给她冲好的汤婆子,很是悠闲。突然间一声吼声传来,萧十七猝不及防,手一抖,险些将书脱了手。
傅卿的声音几乎要回响在整个皇宫内,萧十七就在寝殿内,更是听得一清二楚。泷桑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窗外:“公主······”
萧十七毫不在意地翻了一页书:“不必理会。”
我的好公主啊,在不理会,就要出事了啊。
萧十七想了想又添了一句:“叫人守好殿门,就说我睡了,别让人闯进来,若是拦不住,以防万一,让花奴去将南漠王叫来好了。”
泷桑得了吩咐,急急地出了内室去找花奴。刚走到大厅,便看见傅卿抱着司璇直直地闯了进来,泷桑只来得及对花奴耳语两句,叫她去找南漠王,眨眼间,傅卿便站在了她的面前。傅卿离她这个距离,她已经感受到了傅卿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也不知是天冷带进来的寒气,还是因为司璇而心情不好散发出来的寒气。
“她在哪里。”傅卿的声音冷的几乎要将泷桑冻住,泷桑张了张嘴,一时间竟是没能说得出话来。
傅卿冷哼一声:“她在里面吧。”
说罢,他也不等泷桑回答,抱着司璇就进去了。花奴有些奇怪地看着傅卿刚想开口问泷桑,泷桑急急地推了她两把,擅自更改了萧十七的吩咐:“去找四殿下!快去!”
连多余的话也来不及说,泷桑一路小跑进了寝殿,生怕傅卿盛怒之下再一次对萧十七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萧十七慢慢地将书放下,抱着汤婆子,好整以暇地看着傅卿,或者说,是看着这场闹剧。傅卿小心翼翼地将司璇放在萧十七的床上,然后转过来冷冷地看着萧十七,同对待司璇时的温柔完全不同:“朝颜!你究竟要怎么样!”
同他比起来,萧十七有些冷静的过了头:“我做什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你做什么了!”傅卿一把将萧十七从软榻上拽了下来,拖到了司璇的面前,恨恨道,“你自己看看你做了什么!你是存心要她的命才甘心是吗?她好不容易才能再一次活着回到我身边,我好不容易才能再一次看见她,她却要死在你的手里?!”
“萧朝颜!你真是个毒妇!”傅卿恨恨地将萧十七的头往前一推,萧十七的头磕在了床沿上,磕的很重,萧十七却一声都没有叫。
泷桑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了上来,将傅卿和萧十七隔开:“傅少将军,现在是在宫中,我们公主是南漠的贵客,您不能对她不敬!”
“傅少将军,现在我们公主已经要就寝了,您不觉得这个时候闯进来太过无礼吗?”泷桑讥笑一声,“还是说,南漠人都是这般粗俗无礼?”
傅卿猛地伸手掐住泷桑的脖子:“我警告你,说话注意些。”
“我警告你!放开她!”萧十七突然站了起来,冷冷地看着傅卿,“泷桑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要你们整个南漠陪葬!”
面纱挡住了萧十七的表情,但她眼中透着狠色,周身散发着寒气,气势上一点都不比他弱。他很真切地感受到了,萧十七生气了。傅卿嘴角弯了弯,掐住泷桑的手更紧了些:“那你尽管来啊,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南漠陪葬。你有什么本事让南漠陪葬!”
泷桑的脸因透不过气而变得通红,萧十七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傅卿,这是你自找的!”
说着,萧十七飞快地弯腰,捡起了落在地上的汤婆子,将汤婆子拧开。
傅卿有些奇怪,心头一股不好的预感蔓延开来。萧十七抬头看了他一眼,他清楚地看见了萧十七眼中的冷笑。
她要干什么?
萧十七飞快地转身,将汤婆子里的热水尽数倒了下去。
与此同时,司璇的尖叫声几乎要震破所有人的耳膜。
“住手!”傅卿飞快地松开了泷桑,推开了萧十七,可还是晚了一步。司璇捂着自己的脸,整个人在床铺上翻滚。
萧十七被傅卿一推,撞在了软榻上,眼冒金星,泷桑跪坐在地上,咳得几乎要昏死过去。
司璇的脸被烫起了一层皮,疼的不得了,她伸手竟想抓自己的脸:“我的脸!我的脸毁了!疼,傅卿,我好疼!”
傅卿死死地抓住她的手,柔声安抚着她:“没事的,没事的,你的脸还能治。”
他安抚着司璇,轻轻将司璇的双手拿开。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那哪里还是人的脸!整张脸被烫的通红,看不出本来的颜色,面颊上被烫起了一层皮,破皮之处方才被司璇抓了两下,这会有些血肉模糊,可以用是惨不忍睹来形容。
“太医!”傅卿双眼通红,失去理智地大吼道,“快叫太医!太医呢!”
“哈哈哈,真是大快人心啊。”萧十七大笑着扶着椅子站起来,“这下,两张脸都不像祝璇了,两张像祝璇的脸都被毁了。”
傅卿松开司璇,大步向萧十七走来,一把抓住萧十七的头发,将她拉近自己。萧十七对着那一张恶魔一般的脸,毫无畏惧,甚至还有一些想笑:“傅卿,你这是自作自受,你自找的!”
这句话压垮了傅卿的最后一丝理智。傅卿像疯子一样,拽着萧十七的头就往案几上撞:“你这个疯子!我要你偿命!”
傅卿的手劲极大,才撞了一下,萧十七已经感觉到了温热的液体从她的脸颊上流了下来。她的意识也有些模糊。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