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剑发出一阵阵颤音,冰冷的寒芒,在剑尖脉脉流动,一次次聚合在一起,却又一次次疏散于空中,纷纷扬扬,寒气弥漫,将那壮汉牢牢包围在其中。
“我让你转告给你们大汗的话,你可记住了?”
凌曦微启唇,问那大汗。
那大汗怒视于她,吼道:“你死了心吧!”那些抢夺来的财物,可以供他们北夷各部的族人,好好过一个冬天,他为何要转告大汗,将那些财物送回甘州城?
还有那些被他们抢去的妇女,那可是供他们的勇士玩乐的,怎能说放就放?
对于冥顽不灵之徒,凌曦也懒得与其继续啰嗦下去,她轻轻叹息一声,将额前的碎发捋止耳后,注视着那壮汉道:“看来你活够了!”她的目光冰寒而嗜血,使得那骑在马上的壮汉不由打了个冷颤。
“保护将军!”
没被凌曦的剑势取掉性命的北夷兵士,听到队伍中一人高喝,骤时打马前来,将那壮汉围在其中,防止被凌曦伤及。
“滚开,本将军不需要你们保护,本将军今日就取了这黄毛小子的首级!”那壮汉怒目圆睁,环视了一圈他周围的北夷兵士,高声吼道。
“取本相首级?”凌曦嘴角翘起,“一起上吧!”此刻的她,宛若未入朝堂前、行走在江湖中的她。
青衣落落,一张精致的琉璃面具遮颜,令看到她的每个人,自心底生出敬畏。
众北夷兵在接触到她清冷而傲然的眸光时,恍惚间,全忘记自个目前的处境,身陷那幽深的目光之中无法自拔。
或许,她才是睥睨天下的王者,令敬仰她的人,及那些与她作对的人,皆慑服在她与生俱来的威严下。
“杀!”
那壮汉感觉到周围兵士的气息倏然间变得不对劲,手中马刀朝空中一挥,腿夹马腹,便朝凌曦冲来。北夷兵士猛地回过神,随在那壮汉身后,喊杀声四起,兵刃闪动,齐涌向凌曦。
战马嘶鸣,夹带着血腥的尘土,漫天飞扬。
北夷兵们的目光,赤红如血。
他们是黄金民族,他们是天之雄鹰,他们祖祖辈辈骁勇善战,怎会怕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
凌曦的目光依旧清冷傲然,望着周天被带着血腥的黄尘遮蔽,望着那如火山迸发朝自己袭来的北夷铁骑,望着那骑在队伍最前面的壮汉。
越来越近,凌曦唇角浮出一抹嗜血的笑:“死!”她不想杀人的,但今日,她不得不大开杀戒!
月华剑出,寒芒四射,疾驰的骏马,一匹一匹的倒在地上,动也不动,那骑在马背上的北夷兵,自是摔得不轻,马儿的血,北夷兵士的血,不到片刻,将他们身下本就带有血色的大地,染得更为凄艳,更为哀绝。
忽然,凌曦拔地而起,纵上一匹正在驰骋的马儿背上,道:“你们如此对待我国百姓,那本相是不是也要还你们一份大礼!”她的声音尤为轻浅,但却足以令诸北夷兵听到。甘州城中的兵士已然不多,若她所料不差,过会子,那些兵士多半会出城营救她。
然,以他们现下的状况,恐怕不待他们拿出兵器与北夷兵厮杀,便会成为对方的刀下亡魂。
如此一来,她何苦让他们白白送死?
“追,绝不能让那小子伤我族人!”壮汉一声令下,那些没有受伤,没有跌落马背的北夷兵,立时纷纷打哨,打马追向凌曦。
来时,凌曦已看过北地与北夷周边的地形图,这一刻,她脑中闪现出一个目的地,那就是向北数百里地的马雅山。
是的,她要将这些骁勇善战的北夷兵引到马雅山附近,在那里彻底解决掉他们。
继续疾驰,就是北夷的领地,那些追赶凌曦的北夷兵,未加多想,追赶凌曦更紧。
马儿宛若疾风般卷过,道路变得越来越崎岖,凌曦面上的表情,纹丝未变。
长发曼舞,青衫猎猎,马上的人儿,牢牢控制着掌中的马缰,朝前飞驰。
现代,出任务的她,经受的考验多了去,自成百上千、手拿高科技武器之人的围攻中,她都能想法子脱身,何况是身后那些紧追她不放的蛮人!
“追,给本将军追!”
那骑在队伍最前面的壮汉,手中马刀霍霍挥舞,高声喝道。
疾驰的马儿不知何故,倏地调转方向,驮着凌曦朝另一条道疾驰而去,凌曦皱了皱眉,片刻后,就看到眼前出现一片宽广的白色,稍加分辨,那白色,不是积雪覆盖的草原。
也不是冰雪遮盖下的马雅山,而是漫天云朵的颜色。
如棉絮般的云朵,因皑皑白雪覆盖的玛雅山变得更为洁白。横在她面前的是座断崖,两端的距离大约有数十米,若是单凭轻功,是很难从这头,纵到对面崖边去。
凌曦笑了,她自信她有法子可以到达断崖对面,而她身后的北夷兵,恐怕就没那个本事了。
能不费吹灰之力,不见血腥了结那些自寻死路的北夷兵,何乐而不为?
腿夹马腹,胯下马儿提速,直直冲着断崖对面飞去。
紧随其后、密密麻麻的北夷兵,因惯性使然,胯下马儿亦朝前纵起,怎料,就在这时,凌曦倏地站立在马背上,脚尖一个轻点,借着马背给出的力道,人凌空而起,在虚空中踩了数下,双臂伸展,宛若凌波仙子一般,飘至到了对面崖边。
“啊……”惊恐声,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