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没有外家吗?”荣岳山是他国之人,朝国肯定无甚亲属,但荣夫人可是朝国子民,她母家应该有人在的。男孩摇了摇头,道:“外公外婆早没了,他们就娘一个‘女’儿。”瞧男孩眼里的神‘色’,无半点撒谎,凌曦道:“你怎就确定我不会拒绝?”
“夜公子的事迹,从我记事起就有听娘说过,你是好人,不会看着我们不管的。”
男孩眼里满是认真。
“呵呵,你这小家伙可真自信!”牵住兄妹俩的手,拉他们从地上站起,凌曦笑了笑,语声温和道:“听你说想来很倔呢!”
“我和妹妹会很听话的,绝不会让夜相闹心!”
男孩仰起头,对上凌曦的视线道。
“你爹犯的什么罪,你明白吗?”
凌曦问,男孩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凌曦接道:“你爹虽是他国的细作,但他也是你们的父亲,疼爱你们的心,想来你们兄妹是知道的,但国有国法,他既犯错,就该承担后果!”
“我明白。”
男孩点头道。
端详着兄妹俩又看了一会,凌曦终道:“好吧,以后你们兄妹就跟着我了!”
“谢谢夜相!”男孩说着,就‘欲’再跪地,“别跪了,以后也别动不动就给我下跪!”
男孩轻嗯一声。
福寿宫。
璟散朝并未出宫回王府,而是到了太后这里,“他还活着。”一进内殿,璟启‘唇’就与太后来了这么句。
“他还活着?”太后坐在端坐在榻上,放心手中的茶盏,不解地看向璟。
“我见过他了,可我想取他‘性’命,你可知道?”宫人搬椅子到璟身后,他却没坐,只是眸‘色’清冷地注视着太后。太后怔了怔,道:“你见过你二皇兄了?”璟没有对太后的话作答,叹了口气,太后继续道:“母后也是前几日知晓他还活着,也见过他,可他说出的话,令母后很是伤心!”
“他恨我,这些年我身上所承受的痛苦,全是因他恨我,一手造成的!”
璟星目中涌出痛‘色’,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住,才得以压制住心底的痛苦和愤怒。
“你说什么?煜恨你,这怎么可能?幼时,你哥俩关系最为亲密,他怎么就恨上你了?还有,还有什么叫做你这些年所遭受的痛苦,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太后坐不住了,她和轩帝本还想着要璟劝说煜,别做出错事,却不曾想,煜想要摧毁朝国,摧毁这天下的源头,竟是璟!
他恨璟?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恨璟?
幼时,他们哥俩关系很好的。
太后面上的不可置信,以及目中的焦‘色’,璟似是没看到,他道:“曦儿的死,以及她满‘门’被楚帝斩杀于午‘门’,全是他恨我之故!”‘唇’角扯出抹沉痛的苦笑,璟接道:“就因为父皇每日下早朝抱我,没曾抱他,他就恨我;就因为我们是孪生,他生得与常人有所不同,他恨我。”顿了顿,璟仰起头,好大一会功夫没有说话,太后语声有些轻颤道:“璟,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你问我怎么了?”‘逼’退眼里的湿润,璟手捂心口,道:“我这里痛,母后,你知道么?我这里好痛!我没想到我深爱的‘女’人,是我最亲的二哥害死的,更没想到,他恨我,用那种龌蹉的伎俩,害死聂府一‘门’二百多口人!母后,你告诉我,我该不该杀了他?
我们‘交’过手,且不止一次地‘交’过手,可我却没对他痛下杀手。第一次,我不知道他的身份,只觉他的蓝眸有些眼熟,让我想起了幼时什么都让着我的二哥,因此,我放过了他;第二次我们‘交’手,他道出身份,并说出因恨我,才使用龌蹉的伎俩,害死曦儿,害死她满‘门’。
念在兄弟一场的情分上,我再次没对他下杀手,但是,你知道么?他说我这些年遭受的痛苦还不够,还远远不够,只要是我喜欢的,他都要摧毁,这样的他,怎配我称其为兄长?”泪水还是自璟的眼角掉落了下来,“我暗自发誓,如果他不收手,如果他继续伤害我在乎之人,我会杀了他!我说到做到!”
“不可以(不可)!”太后痛声喊道,轩帝的声音几乎与她的一同响起。
想着璟可能要到太后宫里问安,轩帝在凌曦离开御书房后,就着孙琦摆驾福寿宫。
煜的事不能拖。
轩帝怕,怕煜真对朝国下手!
多年未见,煜的手段,他不知道,如此一来,他必须要防患于未然。璟,只有找璟商量,才能阻止煜做下错事!
“不可,为什么?你们告诉我为什么不可杀他?”
轩帝朝太后行过礼,然后按住璟坐到身后的椅上,道:“煜是你二哥,他自小与咱们失散,定是吃过不少苦头,才会走上极端。作为他的亲人,咱们要容忍,要想着法子劝说他别再错下去,璟,你说对么?”
冷然的目光落在轩帝面上,璟痛声道:“我说的话,你都有听到吗?他因恨我,才使用手段害死了曦儿,更害得她满‘门’被楚帝斩杀于午‘门’,就这还不为过,他不要我幸福,要看着我永远痛苦下去,要将我喜欢的,在乎的所有一切,全摧毁掉!这样狠心的他,你们还让我容忍?”
“璟,煜是咱们的兄弟,因为皇兄没有保护好他,才让他流落民间多年,现在得知他活着,母后心里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