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了扯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解释道:“大哥,夜相对我有恩,她今日下葬,我,我便着喜鹊找了件男装,出府送她一程。”水牧文目光c溺,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遍,语声温和道:“五儿这么穿着无甚不妥。”说着,他示意颜霏继续前行,“夜相不仅仅与你有恩,她与咱们整个慎国公府都有恩,我想,爹和娘多半也有出府送夜相这最后一程。”
“大哥,你对夜相了解多吗?”颜霏眨巴着眼睛,侧头问水牧文。
她很想从自己的家人口中了解到更多有关好友的事。
“我……”水牧文张了张嘴,唇角牵起一抹苦笑,“夜相是百年难遇的奇女子,就是这世间的男儿,又有几个能与她相比。而我,却在初认识她时,还不知天高地厚地挑战她,并对她生出鄙夷之心。现在回过头想想,那时的我真得很蠢。”
“大哥,你别多想,夜相心胸宽阔,她定没把你们之间发生的那些事放在心上。”于颜霏的安慰,水牧文感到很暖心,轻浅一笑,他道:“大哥没事,你说的对,夜相是没把那些往事放在心上。”
兄妹俩说着话,不知不觉间到了府门口。
“奴婢见过大少爷,见过小姐!”翠喜一看到颜霏,忙从大门内迎上前,“老爷和夫人在正堂正候着大少爷和小姐呢。”
水牧文颔首,“我知道了,你先回正堂告诉老爷和夫人,我和五小姐马上就到。”
“是。”翠喜应声,转身疾步朝正堂行去。
“喜鹊,你不用陪我去正堂,快些回清华院换衣服去。”
颜霏转身,见喜鹊垂眸有些怕怕地侍立在她身后不远处,轻声吩咐了句。喜鹊抬起头,忙应声是,接着屈膝向水牧文、颜霏各行一礼,转身匆忙离去。颜霏的视线由她走远的身影上收回,看向水牧文道: “大哥,咱们去正堂吧,别让爹娘久等了。”
“好。”水牧文温和地笑了笑,道:“爹娘想必是有话和咱们说。”
“我想也是的。”颜霏语声轻柔,回她一句。
正堂,除过岑氏没在外,这府中各院的主子都在。
水牧文和颜霏到后,彼此间见过礼,就听慎国公道:“文儿、五儿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
“是,老爷(父亲,爹)!)”慎国公的子女中,除过水牧文三兄妹,再有就是水依晴平日里唤他为爹,其他的庶出子女,则都是以“父亲”二字称呼他,这足以看出在慎国公心里,除过看重嫡出的三个子女外,水依晴的份量也不轻。
水依晴临走出正堂时,狠狠瞪了颜霏一眼。
姨娘现在被软禁在芳院,都是那该死的水筱晴所致,哼,有机会她一定要其好看!
充满敌意的视线,别人有没有感觉到,颜霏不知,但她却是将水依晴那恶狠狠地视线尽收眼底。
水府四小姐?
她恨自己?
哦,不对,她恨水筱晴,恨本尊?
奇怪,本尊可是对她不错呢!
颜霏眼睛微微眯了眯,琢磨着水依晴为何会恨她?
“五儿,你想什么呢?”苏氏连唤女儿两声,都没见其回神,不由与慎国公对视一眼,提高声音又唤了声。
“啊?”颜霏一回过神,眸中涌现出抹伤痛,低声道:“娘,夜相去了我很伤心,就禁不住想着那晚的事若没发生该多好!”她装得很像,完全看不出丝毫破绽。苏氏幽叹口气,道:“是啊,娘也想着那晚的事若没发生该多好。”
“好了,都别伤心了,夜相虽说去了,但她为百姓们做的事,将会代代流传下去,大家不会忘记她的。”
慎国公自椅上站起,沉声说道。
“爹,你说的对,大家都不会忘记夜相,哪怕百年、千年过去,世人都会知道“天下第一名相”指的是夜相!”不外乎水牧文说得言辞灼灼,只因这“天下第一名相”六字,乃是轩帝御笔亲题,与“璟王爱妃夜妖”几个字,一起在凌曦的墓碑上雕刻着。
对于如此敬重凌曦,颜霏甚感与有荣焉。
“老爷。”苏氏起身,唤慎国公。见她欲言又止,慎国公自知其意,于是招呼水牧文和颜霏前往静院,说有话与他们说。
兄妹俩没有多问,应声后,跟在慎国公夫妇身后,离开了正堂。
“五儿,娘和你爹也不想瞒你,你这次遭难,还有前不久卧c不起,是人为之故。”静院正屋,苏氏和慎国公坐在主位上,目光慈和注视着颜霏,柔声道,“前面是多亏夜相,你才得以康复,而这次是老爷怜你乖巧,又一次避过凶险,可娘不敢再冒险了,决定还是让你知道些个中缘由好。”
颜霏原本脸上还挂着微笑,听苏氏这么一说,那笑立时收起,“娘,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和爹,还有大哥。”
“五儿,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能有什么事瞒着我和爹娘?”水牧文眸中含笑,话虽是这么说,但他知道自家小妹定是有很重要的事向家人道出。
小人儿此刻看起来给人的感觉,与往日全然不同。
那感觉具体是什么,他又说不出。
颜霏可不知他在想什么,她淡淡一笑,目光由水牧文身上划过,看向慎国公夫妇,道:“小桃撞死在我棺木上之前……”话刚说到这,苏氏神色一变,忙截断她的言语,“不许瞎说,什么叫你的棺木,你好好的呢!”颜霏笑了笑,道:“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