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她没办法不这么说,不这么做,就算所有人怀疑她不是府中的五小姐,只要她咬住不承认,单凭这幅样貌,哪个能拿她怎样?
母女俩都在此时做着无谓的挣扎,仍旧做着她们的美梦,殊不知,慎国公这一刻已知晓她们险恶的嘴脸。
颜霏静静地靠坐在椅上,没对慎国公说一句话,她在看戏,看这一场精彩的戏,假的就是假的,她要看岑氏母女如何露出破绽,在所有人眼前做跳梁小丑。
好想昏睡过去,但好戏正在上演,她又怎能错过?
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
待那对母女的真面目展露在众人前,她还要连本带利讨回自己这段日子来所受的折磨。
“五儿,你身上的伤……”慎国公落在岑氏母女身上的冷然目光收回,转头关心地看着颜霏,“要不,爹还是抱你回清华苑躺会。”
“不了,我能坚持住,云相应该很快就到。”颜霏苍白的脸上微微流露出一丝笑容,“娘和大哥,嫂嫂他们人呢?”
慎国公叹了口气,道:“你娘刚在这晕厥了过去,我让你大哥送她回了静院,你大嫂想来一起跟了过去。”
“娘没事吧。”苏氏晕厥,颜霏稍加想了想,心中便猜出了一二。
“你回来了,她应该很快就能醒过来。”慎国公温声说了句,接着目光重新投向岑氏,但没等他开口,煜淡淡的声音扬起,“你是慎国公的妾室?”虽是问句,但他的语气却尤为肯定,随之眸光微闪,道:“你护在身后的是你的女儿,是这国公府的庶出小姐吧?”又是问句,却再肯定不过,因为煜身上的杀气再次渐渐升腾而起。
小女人曾经说过,说国公府五小姐的死,与慎国公后院中的女人脱不开干系,说她要亲自揪出凶手,为国公府五小姐报仇。
回想起颜霏身染风寒,昏睡中的喃喃呓语,煜袖袍倏然一拂,岑氏顿时重重地摔倒在地,他一步步逼近水依晴,掐住她的脖颈,勾唇道:“想不到你们母女还挺有能耐,找到‘易颜丹’来改变容貌。”岑氏母女的身子皆是一震,就是正堂外的薛山,也是目露惊愕,暗道:“他怎会知道易颜丹?那可是他们师门的密药,他怎会知道?难道他与匿迹江湖数十年的大师兄有什么关联?”
隐在袖中的双拳握紧,薛山迫使自己不再往下想,因为他怕,怕正堂中武功深不可测,有着蓝眸蓝发的年轻人真与他的大师兄有关。
若真如他心中所想,那水依晴现在的容貌,定会被正堂中的年轻人用药物显出本身的模样。
说来易颜丹也是种毒药,只不过它的毒xing不会在人服用下就起效,而是连续服用三次,才会表露出一系列症状。
比如头晕目眩,周身如被刀扎般疼痛。
每隔数年,若不服用此药,服用着改变后的容颜便会渐渐自显原貌。
“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我一句也听不懂,求你了别再这样对我好么?”水依晴眼里泪水横流,喉中发出低微的啜泣声。
煜锐利的眸子注视着她,一字字道:“你还是真不见棺材不落泪!”语毕,他另一只手运转真气,只见拿在风影手中的玉瓶倏然落入他掌心,“你就等着显出原貌吧!”掐住水依晴脖颈 的手慢慢上移,终落在她下颚处。
“放开我,放开我,你要干什么?”水依晴挣扎着,双手抓住那捏在自己下颚上的修长大手,想要将其拿离,却不起一点作用,煜冷冷一笑,另一只手优雅的抬起,“这里面装着解毒丸,可解世间百毒,一旦落入人嘴里,便会自动融化。”
水依晴面色煞白,摇着头求道:“不要,求你不要这么对我……”岑氏看到女儿的可怜样,艰难地从地上爬起,熟料没等她站稳,随着“啪!”一声响,又一次重摔在地,慢慢抬起头,
她捂住脸,错愕地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高大身影,颤声道:“老……老爷……”泪水不可抑制地往下倾流,他掌掴她,多年来,他从没碰过她一根手指头,为什么在她们母女最需要他庇护的时候,他动手打她?
“岑氏,你很让我失望,如果不想依姐儿有事,你最好道出你所做的一切恶事!”
慎国公俯视着她,神色间异常冰冷,说完话,他坐回椅上,没再开口。
“老爷,妾身什么都没做啊!”岑氏爬向慎国公,凄声道。
却不料水依晴撕心裂肺的声音在这时飘入她耳里,“啊!痛,我好痛……”瞬间,她再顾不得在慎国公面前装柔弱,装可怜,装无辜,面上表情急切,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站起,向女儿走去。
煜将解毒丸强行倒入水依晴口中,然后松开手,返身坐回主位。
“痛,我好痛!姨娘,我好痛……”
周身传来的疼痛,致水依晴倒在地上,双手捂着脸,蜷缩在地不停地喊着痛。
“没事了,没事了,姨娘在这,姨娘在这呢,不痛了,依姐儿不痛了!”跪倒在女儿身旁,将其搂在怀中,岑氏声泪俱下地安慰着,安慰着被疼痛折磨的生不如死的女儿。正堂中寂静一片,除过她们母女的声音,再无声响。
约莫过去半盏茶时间,水依晴嘴里不再呼痛,但她也没有说别的话,而是挣脱开岑氏的怀抱,从地上站起,含泪看着煜。
她知道自己的容貌已恢复成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