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安静极了。
转眼看到旁边的聂琝,想起昨晚上的吻,手指摸摸嘴唇,神色复杂难言。
秋风再次拂面而过的阵阵凉意让姜云醒神了,看着昏睡在地的聂琝,打算先唤醒他。
可手一接触就发现身子滚烫,遭了!生病了!
姜云扶起他,摇了摇,试着唤醒他,可是一直都未能醒。
姜云观察了下四周,这里离昨天的战场太近了,不能在这里多停留。
先把他带离此处再说。
捡起地上凌柔的包袱,查看了一翻,发现里面的药还好好的,松了口气。
姜云蹲下身,把聂琝背了起来,开始顺着河流方向走。
此时凌柔张大了嘴,心里感叹,侠女真不愧是侠女,居然能把聂琝背起来。这力气,这武功,真真是不错。心里突然间就有些安全感了。
艳阳高照,姜云一直在爬山路。直到末时(14点),姜云终于从山顶往下望,见在一稍低一点的斜崖处有一块平坦的地方,那里有一间屋顶破烂、房门大开的废弃茅草屋。姜云脸上露出了笑容。
走到近前,进了用稀疏的树枝围起的外墙,这茅屋看得更加看清楚了——除了破洞的茅屋顶,只剩木板的床,结满蜘蛛网的厨房。
姜云却不以为意,因为在来的路上,发现离院子不远处,有一口井,又在厨房里看到了陶罐和柴火。
姜云放下聂琝后,拿起陶罐,去取了些水。
打开包袱,发现,火折子被打湿了。盯着眼前这锅水,犯了难。
凌柔看着姜云使劲对一个手掌长的细筒吹气,细筒没反应,然后就盯着水不动。猜到是没法升火了。便道:“侠女,是没法升火吗?”
侠女点头。
“你知道钻木取火吗?”
“……”侠女摇头。
感谢真人秀节目《幸存者》,让她对在荒岛上钻木取火特别感兴趣,去收集过相关视频看过。
于是跟侠女细细说来。
找两根差不多手指粗的木棒和一些易燃的枯树叶,在一根木棒上,钻一个洞,开一个槽。把枯树叶放在开槽的木棒下,用脚踩紧,不让木棒随意移动。再用双手来回搓动另一根手上的木棒,用不了几下,小洞就会开始冒烟。一直不停的搓,烟会慢慢变大,磨出来的精细粉末够多够热时,会有火心点着树叶的……
侠女的手工活不错,试了两次,就成功了。看到燃起的火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侠女赶紧把火放入灶台,开始熬药。
熬了药,喂聂琝喝下。
侠女才放松下来。
姜云找了个凳子坐下,休息一会。身上的衣服,从昨晚被风吹得半干,到上午被太阳晒干又被汗水打湿,一阵不适,可是包袱里没有衣服了。
姜云打开包袱,取出里面的食物,还好,因为是用油布包着的,未曾打湿。这还得多亏凌柔想得周到,不然那泡过水的馍馍,太难吃了。
可惜的是,师父送的剑给丢了,侠女叹气。
吃完饭后,姜云开看厨房里的柴火不多了,便打算去补些。今晚肯定要在这里歇了,夜里寒冷,得用火取暖。
等再烧了一罐水放着,姜云看过聂琝的烧降了些,只是人还未醒,松了口气。
而凌柔也知道聂琝发烧了,看他好转了,也是放下心来。
姜云出门,到附近拾柴火。
凌柔有些想法要跟侠女说,之前看她在做的事不好打扰,现在倒是很合适。
之前在路上,凌柔想过一个问题,她和姜云两人性格差异太大,两人同用一身,就只能孤身来往,不适合与别人有深交。可聂琝之前救过她们,不能抛下不管,那么,两人的性格差异,就得找个合适理由了。
一路苦思冥想,总算想到了。
“侠女,聂琝见微知著,待会他醒了,肯定很快就能发现我们的不同,我们得有应对之策。我在路上想了想,……如此这般,你觉得如何。”
姜云早已停下手中的活,专心听着,这个问题她倒是没想过,于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侠女啊,这几天你也应该发现了,我们是睡着后,再醒来就会换身体。我想找机会试一下,晕过去后醒来是否可换。要是能换,以后再遇险,就晕过去让你出来用武功保命。你觉得呢?”
姜云点头。
“你有让人晕的方法吗?”
姜云点头,用树枝在地上划道:“mí_yào、点穴。”
“太好了,等我们安全的时候,我们试试。”凌柔高兴的同时有些懊恼,之前思维被限制住了,总想着要怎样才能打晕又不伤着脑袋。幸亏问侠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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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琝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屋里的木板床上,有些吃惊,他是被谁救了么?
坐起身,环视一周,屋里没人,外面亦未听到其他人的声音。不知凌姑娘如何了。
聂琝下床走出房门,此时夕阳已经西下。
院子里静的很,倒是清晰的传来了隔壁屋里偶尔“噼啪”的一声,应该是木头的燃烧的声。
聂琝走向厨房,看到橘黄的火光熬着药,更看见在火光旁坐着的清冷姑娘。
“凌姑娘。”聂琝有些不确定的喊着。眼前这人是凌姑娘的模样,可这气质变化太大了。若是有她们两人站在一起,那绝不会错认。
姜云顿了顿放木柴了手,点点头。之前聂琝在屋里走动时,她就听到声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