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人不劳徐总费心。”秦御犹如一位君王,大气凛然地走来,眼睛里的怒火毫不避讳地射向对面的男人。
徐帆也不甘示弱,缓缓挺直身体,“秦总来得正好,小静受了伤,得赶紧去医院。”
小静?他竟然直呼他的女人——小静。而另一词跳进耳朵,受伤?
“你受伤了?”他弯下腰,看到额头被血染红的手帕,眉头锁得紧紧的。小心翼翼地拿开,血又开始冒出来,伤口倒不是很大,只是被血混在一起,看起来有点触目惊心。
“怎么回事?”他不是问莫静,问的是徐帆。
徐帆没有说明,只是瞟了一眼旁边似乎被惊吓到的另一个女人。
“是你?是你伤了她?”秦御像一头暴怒的狮子,眼神里极尽阴冷,仿佛下一刻便要吞噬整个草原。
“御,你别被她骗了,是她自己撞上去的,她,她还背着你偷偷跟别的男人约会,不关我的事,要怪就怪她自己。”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和勇气,在两个即将暴怒的男人面前,周惠还能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倒打一耙。
秦御狠狠地剜了她一眼,紧握的手差点就伸了出去。他抱起座位上的女人,跟汪洋交代一句就飞奔出去。
私立医院的急诊手术室内,一名年轻的男医生正在给莫静清理伤口。等他从里面出来,秦御焦急的心早已按耐不住冲了上去,“怎么样?”
“没什么大事,伤口不深,缝了两针,就是愈合之后可能会留个疤,这么漂亮的脸蛋,额头上一个疤,实在是美中不足。”男医生自顾自地说着,好像压根就没把这位冷面少爷放在眼里。
“真没事?”秦御又不放下地问了一句。
男医生被气得差点岔气,“秦少爷,你既然不相信我带她来这里干嘛。我说,里面那位该不会是你的小娘子吧 ,这么着急的样子我可是头一回见,真是稀罕。”
秦御白了他一眼,又朝他胸口砸去,看到莫静从里面走出来,忙上前扶着她。
额头上的血已经清理干净,贴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纱布。他捧着她的脸仔细端详了一遍,生怕哪里没有处理好。
男医生实在看不下去了,头也不抬地在病例上刷刷刷写着,“我的手艺你还不相信吗,等拆了线,回头再磨个皮,保证跟娘胎里出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把病例扔到秦御的怀里,招呼不打就径直离开,似有“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风姿。
从医院出来,他们没有直接回家,两个人坐在车里说话。他低头在她的额头亲吻,手掌在她的脸上来回抚着。
明朗的星空,昏黄的路灯,照在车里的两人身上,说不清的温柔和暧昧。
兴许是流了血的缘故,兴许是被刚才的深吻夺去了呼吸,莫静感觉短促的呼吸怎么都带不起肺部的动力。
“我有点头晕。”她低喃一声,推开身边的人。
秦御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头,将她轻轻揽进怀里。
“我觉得那个医生很奇怪。”
莫静没头没脑地问出一句话,秦御松开她,疑惑地问:“怎么了?”
“他在帮我清理伤口的时候,盯着我看了很久,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变态。”
变态?秦御嘴角抽笑,如果某人知道被人这样评价的话,会不会气得连手术刀都扔掉。
“嗯,有可能,你不用理会。”
“不过,他看起来好像是跟你认识的?”莫静抬起头看他,眨巴了下眼睛。
秦御伸出大拇指轻轻摩挲着那块碍眼的白色纱布,眼睛似乎被放空,就连声音都变得悠远起来。“他叫甄宝玉,我们小时候就认识了。”
早就猜到他们是认识的,可没想到渊源如此之深,而且他的名字……
“甄宝玉,怎么不是贾宝玉,这名字太逗了。”她念着这个名字不禁笑了出来。
“所以,他非常不喜欢自己的名字,谁叫跟谁急,他那个人就那样,你也不用管他。”可能是想到了某些有趣的事,秦御脸上的笑容无比灿烂,一如孩提时代般纯粹干净。
“我就是有点奇怪,他看我的眼神有种灼热的感觉,你说他是不是看上我了。”莫静笑呵呵地说:“难道真的是我魅力值见长了?”
下一秒,秦御就在她的额头弹了一下,“还魅力值见长?我看是被你这个惨样惊到了才对。”
莫静怒视一眼,撅起小嘴,一把推开他,“我有这么差劲吗。”
当然,没有那么差劲。
秦御一边哄着,一边又把人重新圈进怀里,好好护着。“你的好给我一个人看就够了。”他摸着她的秀发,语气没了刚才的宠溺,“可能你让他想到了一个人。”
“谁啊?”她好奇的抬起眼眸。
“他未婚妻。”
莫静安静了片刻又问,“我们长得很像吗?”
“不像,如果真要说像的话,眼睛有一点像。”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一直盯着她的眼睛看,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受伤的是眼睛。
“那他的未婚妻不在这里吗?”
“死了。”
“……”
刚才还活跃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闷起来,这一刻,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好像在悼念这无关紧要的人。
“血癌。”秦御的嘴里蹦出两个字。
心跳开始乱窜,全没有了之前的规律,心里似有什么东西在疯长。不知道为何,莫静的眼里蓄满了泪水,是为了那个逝去的女人,也为了那段逝去的爱情。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