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从城中央去到北街的辛天正看到玄武门的内卫巡工时,巡工脸上的表情是喜悦的。这让辛天正更加赞同渡边的意见,这人啊,还真得投其所好!这要这一段巡检过关,后面的事儿就好说了。
内卫见到辛天正落轿的时候,也笑着迎了上去,朝廷对地方考察,同时也面临着地方的反馈,如果地方官反馈朝廷巡工仗势欺人,那么同样吃不得好果子,而如果巡工是锦衣卫,地方官反馈属实,别说清风赏,就连现有的俸禄恐怕都要砍一大截。所以双方装也要装得客气些。
内卫跟辛天正打招呼时,渡边也从轿子里下来了,内卫看着这个白发的中年人,不由得愣了一下,辛天正见状,赶紧给双方介绍。
“渡边恭迎内卫,请……”渡边对内卫拱手道。
内卫一愣一笑,“先生请。”内卫还礼后也跟着辛天正和渡边开始巡视北街的工程。
内卫边走边不时弯下腰悄悄铺在地上的石板。声音很浑厚,不像是造假的,至少这一段质量过硬。内卫边检查边吩咐身边的随从记录下来。这一次,内卫只带了四名随从,却都是一顶一的高手。
这也让渡边有所察觉,不过,锦衣卫嘛,懂点功夫也是正常的。
“内卫就带了这几位兄弟?”渡边不经意问道。
内卫点点头,“不瞒先生,也不怕辛大人笑话,川地路远,兄弟们都不愿意来,这几位还是门主下令随从的。希望这一次的工程一次过检,对你们对朝廷,还有我们这些个跑腿的都是好事儿……”果然是领过清风赏的人,办事说话还挺稳当。
辛天正和渡边听后,非但没有生气,反相视一眼,哈哈大笑,“那就有劳巡工了,辛某一定抓紧工期,保质保量的完成任务,给朝廷一个满意的交代。”
辛天正一行带着几名锦衣卫在北街上巡了好一段,因为早已作了安排,所以并未发现任何问题,何况,锦衣卫这次的主要任务并非真正的巡工,而是到州府的地盘逛一逛,就算露脸打声招呼。毕竟消息已经放了出来,人不到岂不让人怀疑?
“工程巡检很顺利,那末将就先行告退了,赶紧回去向工部汇报,等工作做好了汇总再呈皇上批阅,看样子,辛大人今天又能入朝面圣,接受封赏了。”内卫决定到此为止,几位随行虽不确定他是否已经看出一点端倪,但是,号令还是要听的。
“巡工真的不留下来吃个饭?”辛天正意思意思道。
“这次就不吃了,等下次来宣榜的时候,再同大人庆贺。”内卫抱拳应道。
“内卫可是坐船来?我让家丁送诸位一程。”渡边问了一句。
内卫听后想到门主玄武此刻就在渡口,切不可将旁人往江边引去,便笑着摇摇头,“不是,我们是骑马来的,这一路可换了不少匹马呢,您看我们这一路风尘便知道了。”
渡边看了看内卫身上确实沾上尘土,点点头,“也罢,既然不能帮诸位接风洗尘,那就送几位将军马匹,如何?”渡边说着,看了辛天正一眼,算是征询他的意见。
辛天正看了渡边的额眼色,赶紧连连点头应道,“应该,应该。”说着,便对管家叫唤一声,“管家,给几位将军准备五匹好马!”
“是,大人!”
管家差人牵来五匹马,内卫一看,便对辛天正和渡边拱手致谢,“那末将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大人,多谢先生!”说着,便跨身上马。
“恕不远送!”渡边和辛天正对着内卫几人摇摇手说道,目送他们出了北街街头。
“哼,什么清风赏,不过是换个名头而已,我这五匹马可摆它不止十桌八桌……”辛天正看着锦衣卫把自己的五匹好马骑走,不由得心中滴血。
渡边却是捋捋胡须,嘴角一笑,“大人失马,焉知非福?”
辛天正听了渡边的话,心里才平衡了一些。跟刘副将交代几句,便打道回府了。
渡边借故并未跟随辛天正回府。待辛天正离开后。渡边把刘副将叫道自己身边。
“先生?”那刘副将对渡边除了恭敬,更多的是一种畏惧,显然二人的关系不一般。
“你带上几个干练的人,跟上那几名锦衣卫,如果发现他们还跟什么人接头就回来告诉我,如果没有,就……”渡边说着,瞪了刘副将一眼。
“属下明白。”刘副将应道。
渡边点点头,仰头微微闭眼,捋捋胡须,轻声道,“做得干净点,别让锦衣卫怀疑是在咱们的地盘出事。”
“明白,可是……”刘副将突然问道,“刚才您送给他们的可都是好马啊,这会儿估计都出城了,能追得上吗?”
渡边听后冷冷一笑,“放心,追得上,我在马掌上做了手脚,即便已经出城也会留下痕迹。”
“属下明白!”刘副将自信应道。
渡边没有再说话,轻轻摆了摆手,刘副将便带人追踪锦衣卫而去。
玄武门内卫等五人出了北街,并未出城,他们去了一家铁铺。
铁铺迎出来一老伙计,“客官,打马掌?”
“对。”内卫应道。
“可这马掌都是新的!”那老伙计疑惑道。
“少废话,让你打你就打,五匹都给我换了。”旁边一名锦衣卫似乎脾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