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程并没有追问车嬷嬷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又是从哪得来的凤尾簪,换了个方向,“公主想臣去哪?臣这就去”。
他说着又连声咳了起来,长乐公主这才从旖旎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忙道,“这些以后再说,我们先去找太医!”
“臣无碍,公主如此关爱,臣无以为报,总得先做好了公主的事才好”。
“不用不用,我没什么事,真的,真没什么事!”
长乐公主说着,娇媚的脸涨的通红,眼神躲闪着根本不敢看叶青程看过来的疑问目光。
车嬷嬷本来跟她说,只要她将他引到御书房,她自然有办法让他娶她。
叶青程对她这般周全体贴,话里话外又显然十分的爱慕她,她又何必用什么手段?
父皇那般宠信他,如今闫怀柔又死了,只要他向父皇请旨求娶她,父皇一定会答应的!
长乐公主想着,脸更红了,叶青程瞧着她的神色,双瞳骤然紧缩,那幕后之人是想利用长乐公主对他的心思,算计他和她在大庭广众之下,甚至是德昭帝面前“亲密”一番,给他扣上“乱-伦”的帽子!
华太后才刚来看过他!
那幕后之人的动作还真是快!
又或者,那幕后之人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世,一直等到今天才终于抓到了机会算计他?
他知道再问下去,长乐公主也绝不会再回答,又换了方向,“那怎么不见车嬷嬷?”
叶青程心下了然,看来那个车嬷嬷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比如设计怎么让他和长乐公主“亲密”一番!
他本来怀疑是宇文贵妃和宁王,现在看来,倒又有些不像了,他若真中了计,他固然讨不了好,更倒霉的却绝对是长乐公主。
宇文贵妃听闻是极为疼爱自己这个小女儿的,绝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来。
宁王是长乐公主的兄长,按理也不会这般害自己的同胞妹妹。
不过,事无绝对,宁王都能同意青梅竹马的嫡亲表妹做妾,又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叶青程装作慌张环顾了一下四周,“公主!此事定然有诈!若是被人瞧见了公主在此与臣说话,臣早已——心中——”
叶青程说着涨红了脸,垂下头去,好叫长乐公主自行脑补自己要说的是心中有她,本就是要求娶她的。
“臣自是无所谓的,只是公主的清名——”
长乐公主听他说什么“心中早已”“无所谓”的,果然误会了,顿时也涨红了脸,慌张道,“那,那怎么办?你快走——”
她说着猛地想起来叶青程刚刚还在咳血,估计走不快,又忙补救道,“我先走,正好去叫人传太医来!”
“公主,臣已经与公主说了这许久的话,只怕这时候走已经来不及了——”
长乐公主傻眼,“那怎么办?”
叶青程又捂着嘴咳了咳,“为今之计,只有将计就计,先顺着那设局之人的意,教他误以为自己已经奸计得逞,得意忘形,我们才好在最后一刻抓住他的狐狸尾巴,绝地反击!”
长乐公主早没了主意,又被他说的挑起了斗志,兴奋点头,“好,那我们就往御书房走”。
原来,是想他去御书房——
叶青程点头,落后她两步,两人一起慢慢往御书房的方向走。
“然后呢?”
“然后?车嬷嬷说她自有法子——”
长乐公主顿住声音,愤然开口,“那老东西果然没安好心!”
叶青程却仿佛根本不关心那个车嬷嬷,反倒说起了闫怀柔。
“公主可曾听说了,臣的姑母和表妹,前段时日不幸去了”。
说长乐公主感兴趣的话题,她才有可能在不经意中透露出更多的讯息来。
长乐公主有些心虚的嗯了一声,她几乎什么情绪都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叶青程一向又最是擅长察言观色,心念微动,“臣的姑母和表妹之死定然有蹊跷,这段时间,臣这段时日一直在追查此事,不想现在又有人来算计臣与公主,臣在想,幕后说不定是同一人,反正他们就是不想臣好过!”
长乐公主连连摆手,“不会的不会的,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还有臣的伯父一家!臣的伯父一家刚刚出事,姑母和表妹就又出事了,幕后肯定是同一人所为!”
“也不一定就是同一人做的吧?”
长乐公主此时在心里也已经将车嬷嬷碎尸万段了,都怪那老虔婆,出的什么歪主意!
她早就知道凭她的身份美貌,叶青程又怎么可能不愿意娶她?
他只不过是不凑巧先订了亲事罢了!
闫怀柔才十岁,要退亲还不简单,又何必非得要杀了她!
偏偏闫怀柔又是叶青程的表妹,那老虔婆找的人又太不靠谱,她明明只想闫怀柔一个人死,他们竟然连叶青程的姑母也杀了!
一群蠢奴才!
长乐公主此时早已忘了是自己点头让车嬷嬷去杀人的,在心里将车嬷嬷和那群办事不力的杀手骂了个狗血淋头。
要不是那个老虔婆一味的恐吓怂恿她,她又怎么会起意要杀闫怀柔,牵出后面的事来!
叶青程不动声色打量着长乐公主的神色,“肯定是同一人!若是被臣抓到那个人,臣一定会将他碎尸万段!”
长乐公主下意识哆嗦了一下,怎么办,怎么办,她不能因为这件事让叶青程恨上她,一定不能让他知道……
“公主身边那个车嬷嬷十分可疑,说不定就和整件事有关,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