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请皇上和小叶探花稍等,太后娘娘马上就到”。
德昭帝,“……”
我勒了个去!
父皇驾崩快二十年了,这么多年来,他每个月的初一、十五都风雨无阻的来慈宁宫请安,母后就从来没见过他一次!
今天竟然肯见他了?!
德昭帝又扫了叶青程一眼,母后要见的是这小子神马的,一定是他的错觉!
母后只不过是正好今天想见他了!正好被这小子赶上了!
“来人,奉茶”。
德昭帝,“……???!!!”
竟然上茶了!
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第一次啊!
结果他竟然来之前喝了那么多!
他还怎么喝的下去!
华嬷嬷说着,就有婆子奉上茶,德昭帝晃了晃满是茶水的肚子,还是毅然决然的端起茶喝了一口。
温热微苦的茶水滑入食道的那一刻,德昭帝差点喜极而泣。
快二十年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喝到慈宁宫的茶,还是沾这小子的光——
啊呸!
是这小子沾他的光!
当真以为慈宁宫的茶是想和就喝的吗?
上次叶青灵问他爱喝什么茶,结果还没等他回答,就被叶青程的身世的事岔了过去。
叶青灵那小丫头竟然就忘了给他沏茶!
小小年纪,记性就这么不好,幸亏当年和阿茗的亲事没成!
要是长公主府日后有这样一个记性差的主母,还不得乱了套!
“见过太后娘娘”。
德昭帝忙拉回飘到九天外的心思,起身行礼,“儿臣见过母后”。
“免,坐”。
“母后近日凤体——”
“说重点!”
华太后掩唇打了个呵欠,有气无力的模样,明显是午睡刚醒,还没彻底清醒过来。
叶青程突然就有点庆幸,还好太后娘娘不像阿殊有下床气,不然,唔,皇帝陛下,估计会更倒霉。
德昭帝噎了噎,将今天叶青程认亲的事和日后的安排说了,最后道,“不知母后意下如何?”
“你给他取了字?”
德昭帝一愣,有些把不准她问这句话的意思,迟疑了一会才谨慎答道,“是,他的名字起的极好,倒是不必改的,也是显得他不忘本,我们皇家记旧恩,因此儿臣便为他取了个字,正好他也到了加冠取字的年纪了”。
“他的名字不必改,你又给他取了字,那哀家还剩什么?乳名?”
德昭帝,“……”
所以,朕说到现在,你就听到了一个朕抢了你取字权利的事吗?
叶青程,“……”
叶青程扫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青绿色官袍,生怕她给自己取个诸如“青加绿”之类的乳名,硬着头皮开口,“娘娘,臣,已经过了取乳名的年纪了”。
“这个与哀家无尤,又不是哀家将你丢到民间去的”。
叶青程,“……”
我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乳名却是要比名和字都难取,既要表达长辈对晚辈的怜爱之意,又要显得活泼可爱,还要琅琅上口,还要好记——”
德昭帝,“……”
为什么他有种母后在为自己取不好乳名做铺垫的预感?
“你们觉得青青怎么样?”
叶青程,“……”
他还不如叫河边草!
“又或是程程?望望?之之?”
德昭帝,“……”
果然是在为自己取不好乳名做铺垫!
叶青程,“……”
果然他不想认祖归宗是对的!
“青青像小姑娘,程程有点拗口,那就望望吧!”
德昭帝咳了咳,“望望,不错——”
为了不让自己下辈子都要做旺旺雪饼又或是旺旺仙贝,叶青程只得木着脸开口,“太后娘娘赐名,臣幸甚何哉,只要太后娘娘在叫臣时,不觉得自己是在学小狗叫就好”。
望望,汪汪——
叫起来,的确是会让人误会自己是在学狗叫。
“那就之之!”
“老鼠也是这么叫的”。
之之,吱吱——
华太后咳了咳,严肃开口,“起乳名是大事,马虎不得,哀家要好好想想,你们先退下吧”。
叶青程,“……”
总有种她越好好想想,那所谓的乳名就会越诡异的预感!
叶青程从慈宁宫出来后,恍然有种虎口脱生的虚脱感,不,不对,她还要好好想想,他的小命还捏在人家手里晃着哪!
德昭帝见叶青程一脸恨不得再扑回慈宁宫跪求华太后放过他和他的乳名的模样,喝茶时的那点小不满顿时烟消云散,带着诡异而又无比满足的优越感将章明远丢给叶青程,志满意得的走了。
章明远是德昭帝手底最得力的掌印大太监,恭送走德昭帝后,笑眯眯朝叶青程一揖手,“老奴见过皇长孙,皇长孙大喜”。
叶青程抱拳回礼,“章公公客气了”。
章明远又是一揖,恭敬异常,“皇长孙这边请,皇长孙如今住在外头,什么都不方便,带着也扎眼,老奴估摸着皇上的意思,应是怕皇长孙事务繁忙,缺了跑腿的人”。
“皇长孙这就和老奴一起去挑几个使唤的人,待到皇长孙大喜之后,老奴再为皇长孙安排齐人手如何?”
叶青程抱拳,“一切听公公安排,叶某初来乍到,还请公公多多照拂”。
章明远引着叶青程进了内务府司礼监中的一座水榭,恭敬请叶青程上座,命小太监奉茶。
叶青程谦逊了几句,便落了座,章明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