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悲歌。
刑具,酷吏。
钱三麻子一路拖着岳霖,眼睛闪着凶光,他边拖边骂,岳霖手臂都被捏出了淤痕。
来到一间二十多平米的屋子门口,钱三麻子用力推搡着,一脚将岳霖踹进了屋里。
岳霖踉踉跄跄地进了屋子,一眼瞧去,这间不算太大的屋子正中摆放着一张桌子和一张椅子,屋里摆满了刑具,有皮鞭、夹棍、竹签、老虎钳等等,触目惊心!
屋子的一角摆放着一个火盆,熊熊火焰中插着二把烧红的火钳。
墙角处有一个二十多岁的汉子被捆绑着双臂,着上身吊在一根木梁上,两个狱卒正挥舞着皮鞭抽打着,一声声惨叫让人不寒而栗。
仔细瞧去,这个汉子神情痛苦,垂着头,身体时不时抽搐。再定睛一看,这汉子脸上、身上布满了伤痕,其中还有不少已经结痂了。
“这不是刑讯逼供吗?万恶的封建社会。”岳霖微微发怔,心中略有寒意。
“怕了吧,待会就轮到你啦。”钱三麻子一脸狞笑。
钱三麻子走向火盆,拿起一个烧红的火钳,走到墙角处,用力将火钳捅向汉子的胸口。
嗤的一声,一阵青烟瞬间腾空。
啊!那汉子惨叫一声,随即晕了过去,脸上满是痛苦之色,脑门上汗珠直冒。
“真是废物,这么不经拷打!”
钱三麻子扭头对另外两个狱卒喝道:“把他拖走,再把上次偷丞相大人家东西的那个家伙带上来!”
一会儿,两名狱卒又押过来一名十七八岁的青年。
青年身形瘦弱,脸色蜡黄,低头弯腰,一瘸一拐地走到近前。
这青年卑躬曲膝,一脸猥琐样,谄媚地道:“老爷好,小的给您老请安了。”
“打不死的贼子,发配充军的货色!”钱三麻子并不买账,狠狠的骂道,唾沫横飞,青年却畏畏缩缩不敢躲避。
骂完之后,钱三麻子拿起放在桌上的一罐酱,又搬过墙角凳子,站在凳子上,用勺子挖了一点涂在墙上,足有一人多高。
“你过来,站在墙边。”钱三麻子用手指着青年。
青年惶恐不安,不解地问道:“您老要小的干啥啊?”
“你,伸出舌头,把墙上的酱舔掉!”钱三麻子狞笑,布满褶皱的脸尽显残忍之意。
青年抬头看着涂在墙上脏兮兮的一坨酱,没有办法,使出浑身力气上跳,拼命伸出舌头去舔墙上的酱。
过了好些时候,青年才舔完墙上的酱,但早已累得气喘吁吁。
钱三麻子见青年舔掉墙上的酱,吼道:“狗一样的东西,滚回你住的地方!”
青年吓得浑身发抖,如获大赦,赶紧逃离审讯室!
“看到了吗?在这个地方你只有听话的份!桌上有纸笔,自己写,老实招供你家老子的叛逆情况,小崽子。”钱三麻子一脸得意。
熟读史书的岳霖不由想起汉代的大将军周勃,因被人诬告谋反,由廷尉逮捕入狱,狱中感叹:“吾尝将百万军,然安知狱卒贵乎?”
“周大将军面对狱卒尚无法可想,我一个小人物算什么?”岳霖无可奈何地坐在桌前。
钱三麻子见岳霖坐在桌前,提起纸笔,以为他屈服了,洋洋得意。
“快点写,否则让你尝尝老子的手段!”
钱三麻子看到岳霖没有动作,又道:“如果你胆敢不写,老子大刑伺候,前面就是你的榜样!”
岳霖别无选择,他不可能跟钱三麻子理论,在这高墙之内,大牢之中,有理也讲不通啊。
想到小时候被老爸逼迫学习毛笔字,日积月累,不知不觉练就了一手好字。
真是学以致用啊,不过确是在这落魄凄凉之时。老爸,儿子谢谢你啦!岳霖叹了一口气,微微摇头,提起了毛笔。
“看来真成岳飞三子了,写点什么呢?便宜老爸岳鹏举没有谋反啊!”岳霖苦思冥想。
那就写一首应景的诗吧,岳霖苦笑。
“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
“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
“妈的,写的什么啊?”钱三麻子没想到这岳霖这么不老实,还没等他写完,勃然大怒,一拳挥向坐在椅子上的岳霖。
虽然年小力弱,但前世的基本功可不是盖的。
只见岳霖迅速拎起椅子,扔在钱三麻子面前,一个侧滑躲过来袭。
“老子还就不信了,连你这个小屁孩都收拾不了!”钱三麻子气急败坏地叫道,复又疯狂的在屋里追逐岳霖。
岳霖万万没有想到,钱三麻子会这样直接了当地粗暴对他下手,这对他无疑是身心和意志的双重考验。
说实在的,穿越前,练习武艺、学习文化,什么困难他都克服了;穿越后,大牢之中恶劣的生存环境,他也可以忍。至于钱三麻子侮辱行径血气方刚的他却难以忍受。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病猫!看样子得给你点教训!”想到这,只见岳霖迅速蹲下,来了一招黑虎摆尾,右脚后蹬钱三麻子的裆部。
“唔~”
钱三麻子瞪大了双眼,脸色发白虚汗直冒,作为是监狱里说一不二的小头目,他可没想到会有犯人敢这么对他。
他痛苦地捂着裆部,弯着腰,疼得声音都变了。
“你们两个,把这个小屁孩给老子捆起来!”钱三麻子痛叫道,神色狰狞。
到底还是龄小力弱,小岳霖如何敌得过三个壮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