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沨儿对不住千雪
听了厉王的话,邵公公险些一个跟头栽地上,“啥?王爷您没事吧,前天和郡主和离,过一阵要和应侧妃和离,难道王爷您要一生孤寡?”
“留不住最喜欢的,一生孤寡又如何?”厉王放缓了脚步,顾忌邵公公大病初愈,怕其走急了在犯病。
邵公公哪肯,“不行啊王爷,大丈夫何患无妻?咱也不能在歪脖树上吊死?再说您归为王爷,没有一妻半妾的……不好看啊……”
“好看?好看能当饭吃、能当银子用吗?”厉王冷冷一笑,“十年前本王一无所有被赶出皇宫时,是否好看?”
邵公公一怔,“王爷,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您不是拥有了一切吗?”
“拥有一切?哈哈哈哈,”厉王顿住叫仰天大笑,随后猛然顿住,“本王拥有什么了?”
这一问题,倒是将邵公公生生问住。
如今想来,厉王好似拥有了一切,然而却不是他想要的,真正想要的一名女子,却留不住。
刚入院子,未入屋子,君安等人已将下人遣开。
厉王站在院子里,环顾四周。
假山流水,苍天古树,一切若入画般明秀,然而细看之下却秋景凄清。
满目悲凉。
想到这个院子曾有一抹丽人进出,当初竟天真的以为可以携手共度一生,回忆当初相拥而眠的一幕幕,幸福充溢,谁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邵公公,本王问你个问题,你能说实话吗?”厉王的声音突然颓然、迷茫、无助。
“王爷您问。”邵公公也收敛了平日里的嬉皮笑脸,面容严肃。
“你说……她还会回来吗?”厉王的声音很轻,若即将随秋风逝去一般。
邵公公凝思,斟酌着如何回答能让厉王开心。
“若公公不说实话,便不必开口。”厉王道。
“……”最终邵公公无奈道,“回王爷,奴才认为郡主不会回来了。”
“……果然。”厉王失笑,而后缓缓入了房间。
邵公公僵在门口,思忖良久,终还是叹了口气,未跟进去。
君安跑了过来,也是面色憔悴,“邵公公,王爷他……?”
邵公公摇了摇手,“让王爷静一静吧。”
君安愣愣的看着房门,点头道,“是啊,王爷需要静一静,我也需要静一静。”
邵公公见这两个人就头大,“你们呀你们……哎,不说了,你也去静一静吧。”
秦妃狼狈的被申嬷嬷等宫人搀扶回永贤宫,手上和颈上竟有三道血淋淋的抓伤。
“疯了,疯了,应妃她疯了!”发丝凌乱的秦妃依旧惊恐不宁,“怎么好好的人,说疯就疯了呢?”
申嬷嬷将秦妃搀入房中,将下人都遣了出去,这才压低了声音道,“娘娘,您觉得会不会是毒?”
秦妃神色一动,关于应妃之事,她虽然知晓的不算彻底,但也略知一二,“本宫曾中那僵肢散毒,按照道理,对这些使毒之人恨之入骨,若不是情况所逼,也不会找应家人商议,哎。”
从几个月前二皇子秘密回京,应妃便越发不对劲儿,刚开始只是偶尔有些怪动作,尚不碍事,但后来就开始时不时发疯起来。
如今,怕是真疯了。
实际上秦妃不知道的是,应家内忧外患,不仅应妃疯了,应家强有力的后盾——南樾国商业四大家族的周家灭了,应家也只靠着应大学士的门生数量将将维持。
随后,太医来了,为秦妃清理了伤口,进行了包扎。
秦妃惶惶不安,她担心自己会不会也被应妃传上这种毒,通过这伤口。
而这时,永贤宫竟来了个稀客——永安长公主。
按照道理,永安长公主不算稀客,两人为姑嫂关系,更是金兰之交,后来永安长公主有孕,孕相太过夸张便被驸马爷禁足,今天是敲晕了驸马爷才跑出来的。
永安长公主的肚子大得可怕,马太医诊断其怀着孪生子,好在永安长公主的个子高、身体素质好,否则换一名柔弱女子,别说行走,便是站也是站不住的。
在两名丫鬟的服侍下进入永贤宫,长公主便在门口大喊起来,“晚晴,你在哪里?晚晴。”
刚包扎完的秦妃听见永安长公主的声音后吓了一跳,与申嬷嬷匆忙跑了出来,“碧芙?你怎么来了?太医不是说你要生了吗,眼看着日子就要近了,你怎么还跑宫中来了?”
永安长公主可没赵偌澜那样似得体质,本来好容易减下去的体重,因为怀孕再次增重起来,加之孕晚期的水肿,整个人如同人高马大的棕熊一般,“我着急啊,沨儿和千雪到底是这么回事?今天听驸马说皇上发昭告说两人和离……是不是驸马逗着我玩呢?”
秦妃嘴角抽了抽,无奈地摇头,“此事为真,驸马行事稳重,这么大的事怎么会说笑呢?”
永安长公主更急,“什么?真和离了?那个臭小子,一定是沨儿对不起我家千雪。”她好歹是个义母。
本来秦妃还心疼永安长公主,听长公主的话后顿时火冒三丈,“什么叫沨儿对不起顾千雪,明明是顾千雪红杏出墙!”
申嬷嬷吓了一跳,匆忙拉秦妃,“娘娘,娘娘,小点声,”而后祈求地看向长公主,“公主殿下,有事到屋里说吧,您这身子重,要多休息。”
两人虽都在气头上,但还是有理智,便憋着火入了屋子。
一入屋子,下人刚刚离开,门刚被申嬷嬷关上,两人便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