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紧闭,顾千雪趴在木板门上细细听里面的声音。
本安静的房间,突然有了轻轻的交谈声。
“偌澜睡了?”
“嗯,睡了,涅槃术到这一阶段极其痛苦,难为了孩子还能撑下来。”
紧接着,便是赵元帅的一声叹息。
顾千雪听出,交谈的两人一个是赵元帅,另一个不是别人,正是她从楚炎国救回的澜枝。
宫凌沨对其轻轻点头,顾千雪深吸一口气,而后敲了敲门。
“谁?”是赵元帅的声音。
顾千雪一时百感交集,竟生生噎住,“……外公是我,顾千雪。”
紧接着能听见房内两人惊慌,脚步杂乱地跑了过来,将门闩打开,拉开门。
当再次见到赵元帅时,顾千雪鼻子一酸,“……外公……”
虽然顾千雪脸上擦着土,但赵元帅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紧接着,一名窈窕的身姿出现在赵元帅身边。
其带着面具,让人看不见其容貌,但有些人即便是不看容貌,也能感受到其气质的高雅以及恬淡,就如同这名女子。
顾千雪道,“外婆,还记得我吗?”
澜枝轻轻点了点头,“孩子,外婆当然还记得你,楚炎国一别,外婆一直惦记着你,”声音顿了一下,而后柔声道,“这段时间,吃了不少苦吧?”
顾千雪一愣,眼神闪了闪,“还……还好。”被家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赵元帅看了一眼房内,“千雪,你娘刚睡下,我们去另一房间。”当初了门时,看向门外身材高大的男子,“厉王殿下?”说着就要见礼。
宫凌沨将其拉住,“我不是厉王了,我只是宫凌沨。”
赵元帅想到巨变,也是苦涩地点了点头,“好,只当你是外孙女婿,凌沨,来这里。”说着,将两人引入赵元帅的卧室。
进了房间,赵元帅将门关好,“坐。”
两人做在了椅上,赵元帅则是拉着澜枝坐在了坐榻上。
宫凌沨已迫不及待,“元帅,父皇到底怎么了?怎么就……”声音噎住,说不出话来。 赵元帅叹了口气,“具体的我也不知,毕竟我们远在关东城,只听说狩猎时皇上不幸受伤,当时太医给包扎了伤口,谁知道那伤口越发溃烂,皇上高烧不止。因为皇上无法早朝,国事便由太子打理,虽
然太医们兢兢业业,神医周府也为皇上诊病,但两个月后,皇上还是驾崩了。”
宫凌沨咬牙切齿,“宫凌尧!”
顾千雪赶忙抚在他肌肉紧绷的手臂上,“凌沨,你愿意听我一句话吗?”
“你说。”
顾千雪尴尬,“虽然现在说这些话有些不应景,但……我们还是查一下再说吧,受伤后确实会致死,破伤风以及伤口感染引起的败血症。当然,我不是为太子开脱,我只是……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赵元帅道,“孩子,你说的没错,虽然先皇驾崩令人难以接受,但却不能因此而冤枉人。”
宫凌沨在挣扎。
顾千雪内心自责,继续问道,“外公,秦妃娘娘如何?顾尚书和顾老夫人如何?”
赵元帅目光一沉,“都被软禁了。”
顾千雪吃惊,“软禁?” 赵元帅点头,“秦太妃自不用说,没了厉王殿下,便是太子不出手,皇太后也是不会放过她的,虽不敢伤其性命,但……至于顾尚书,虽还在职务上,但却被宫中人监视。好在之前我们将你母亲和千意
接了来,暂且安全。”
也只暂且而已。
一朝君子一朝臣,新皇登基后来一次大清洗,是历朝历代都有之事,只不过顾千雪做梦都想不到有一日会轮到自己头上。
“宫凌尧为何要监视顾尚书?顾尚书并未投靠凌沨也没做过任何对不起皇上和朝廷之事!他凭什么?”顾千雪急了。
赵元帅叹了口气,“他的目的有二。其一,正在施压收我的兵权;其二,在守株待兔。”
“守株待兔?”千雪一愣。
赵元帅意味不明地看了顾千雪一眼,“怕是在等你吧。”
顾千雪眼神闪烁,“不可能,因为圣女之事,太子不是已经放弃我了?”
“圣女?”一旁安静的澜枝却突然不解道。
随后,顾千雪便将楚炎国发生之事,包括冥教教主不是别人,正是二皇子宫凌安一事说了出来。
说完后,赵元帅和澜枝都大吃一惊。
赵元帅是最吃惊的,“什么?二皇子?真的是二皇子?” 顾千雪点头,“宫凌安是个天才、更是个可怕的天才!当时锡兰妃死时,宫凌安前来劫其尸体便是用两具尸人来断后,后来更是发明出了换魂术,我也险些死在圣女安塔娜身体里,那一段时间,在我身
体里的并非是我,而是失忆的圣女安塔娜。”
澜枝内疚,“都怪我,都怪我……是我轻信了他,我将涅槃术交给他,否则便不会如此。”
顾千雪摇头道,“外婆便别自责了,一切都过去了,只当是命运吧,”声音顿了一下,“但楚炎国的毒术真的太可怕,现在回想,我还是胆战心惊。”
宫凌沨静静垂下眼,缓缓抬起头,“元帅。”
赵元帅下意识地肃然起敬,“厉王殿下……哦,抱歉,凌沨。”已习惯了身份。
“你可有关于我母妃的消息,详细的消息,她会不会……受苦?”
此时此刻,宫凌沨自责内疚,他已认定了因为他的离开,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