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明珠瞬间复明,“师……师傅,有人来了!”吴落低着头小声说道,因为他看到了姐姐和齐靓裹了裹衣襟,小跑着正在上白玉台阶,同时两道狠辣的目光差点撕碎了他!/p
吴落一阵莫名其妙,“师傅,有人来了……”/p
“谁?”/p
“不认识……”/p
“不认识?”御云霄白发一卷,随意拿了件外衫披上,一晃就出了石门。/p
但见此时的将台青石之上,斜月光华,好像穿透了松苑与将台的四道拱门,月华铺满将台之上,同时将台之上一道斜着的影子,一袭红衫,身材妖娆,玲珑有致,背对众人,御云霄心里疑惑,“难道是师傅?”/p
突然间,琴声起,这红衣女子长袖扬起,簌簌落落,听着紧张的琴声,毒医也是走了出来,也听出来这曲调,“是十面埋伏?”而且也确定了声音的由来和方向,就在松苑某一处黑暗中,这女子要做什么?她的同伙就在松苑,故意暴露?/p
“铮铮铮铮铮……”琴声更急,但见这红衣女子身形摇晃,颤颤巍巍,随着月华,步履急促,长巾掩面,在松苑的方向,随着紧密的琴声,传来阵阵唱词:“……敌军中多是楚人,定是刘邦已得楚地,孤无退路,大势去矣!唉!我项羽如何能取胜,因为各路英雄各自为战,孤家可以消灭一处,再占一处。如今各路人马聚集一齐合力来攻我,你我困在垓下,兵少粮尽,万不能守。孤决心再与那贼子交战,此番胜败难定,美人啊,看此情形,今天就是你我分别之日了!”/p
霸王别姬?听到这唱词,御云霄突然心里一紧,仔细的盯着将台之上,月华之下的妖娆身姿,吴落与何以堪正要循着那声音过去,却被御云霄扬起胳膊止住,兄弟二人不解,但是不敢违抗师傅命令。/p
就在此时,这红衣妖娆女子小步紧移,“……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忧闷舞婆娑,嬴秦无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自古常言不欺我,成败兴亡一刹那,宽心饮酒宝帐坐!”摇摇晃晃,甚是婀娜。/p
紧接着琴声更沉更紧,好像雄兵列阵而围,又好像前有追兵,后无退路的窘迫,但见这红衣女子不知道何处取出来一把长剑,正好反衬着月光,“汉兵已略地,四方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妾魂归大王,定生死相随……”一边唱一边缓缓转过身来了,但见妆容淡抹,眉宇忧愁,下巴尖尖,梨花带雨,宝剑缓缓横于脖颈之间,凄凄切切的模样令人心碎。/p
御云霄看着这情形,心里“砰”的一声,何以堪与吴落只感到身边青影一闪,师傅已经出现在了将台之上,白发被晚风轻扬,右臂微微抬起,但是欲言又止却又放下,“铮铮……”琴弦催动,御云霄大步走向了红衣女子,一把握住了女子手中的宝剑,与其四目凝望,“……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唱词里面不尽的哀伤绝望!/p
明显的红衣女子身子一颤,几乎跌倒,御云霄顺势揽住其腰部,一把抓住了她持剑的右手,微微低头凝视着她的眼睛,缓缓道“……虞姬虞姬若奈何……”/p
忽然间,这红衣“虞姬”竟然猛地转身而起,张开双臂,一下子抱住了御云霄,将头深深的埋入御云霄怀中,“嘤嘤”的哭了起来,好像有无尽的委屈,无尽的惆怅与哀怨,一下子得到了释放,不时的还抽出小拳头狠狠的砸御云霄的肩膀,之后又是一番痛哭,御云霄神色木然,但是却抱紧了红衣女子,终于,红衣女子停止了哭泣,却依然伏在御云霄怀中抽泣……/p
此时,将台北侧的齐靓,吴莹都是看了出来这红衣少女是谁了,吴落与何以堪却是张大了嘴巴,而后琴声消失,从松苑方向的拱门处,飘然走出来一位黄色衣衫的老者,沿着石子小径,好像很熟悉这里的环境一般。/p
毒医拉着洛汀语的小手,洛汀语忙问毒医,“毒伯伯,那个穿红衣服的漂亮的阿姨是谁啊?是我娘亲吗?”/p
“不是,那是铃儿阿姨,当年对你父亲,和大娘,二娘都很好的!”齐靓蹲下身子,环抱着洛汀语说道,“她还救过你父亲的命呢!”/p
“哦!”小汀语若有所思,但是却连蹦带跳的泡上了将台中间,扯了扯父亲与风铃的衣角:“父亲,这铃儿阿姨是您请来给汀语过生日的吗?铃儿阿姨唱的真好听……就是……有些伤心……铃儿阿姨,您是不是很想念父亲呢?”/p
御云霄忙与风铃分开,同时那一身黄色龙袍的老者也是走到了跟前,对着御云霄微微点头,“御少侠果然非凡人也,风难求曾有眼无珠了!”态度十分诚恳。/p
而风铃听到了脚下小汀语的问话,虽然化着淡妆,依然脸色通红,忙蹲下身子,两只手拉着小汀语两条粉嫩的胳膊,说不出的喜爱,“你……你叫汀语?”/p
“嗯,我叫汀语,洛汀语,大娘说洛是我娘亲的姓,汀语,是岸芷汀兰,语笑嫣然的意思,也是我娘亲给我留下的!”汀语竟然对风铃有些自来熟。/p
“汀语,汀语,真好!”风铃一把将洛汀语涌入怀中,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下来。/p
御云霄对着风难求拱手:“风前辈,您与铃儿来此是为了……?”然后对着适才小汀语生日,摆放在将台北侧的桌椅伸出胳膊,“请坐!”/p
“实不相瞒!”风难求坐在了一石凳之上,叹息一声:“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