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再前方一点就能看到那武阳城了。”
白无善远眺着道路的尽头,看起来对于这周遭的地域都是了如指掌。
郑邪揉了揉眼睛,叹道:
“我说了多少遍了公子,叫公子啊!主人这种称呼也太奇怪了吧?”
白无善沉默了片刻:
“可是我欠你三条命”
郑邪翻了个白眼:
“欠我三条命那也只是欠,满打满算我也就是你的债主,你叫声公子我还能理解,叫主人就过分了!”
白无善似乎有些绕不清这其中的逻辑,但是既然郑邪看起来这般抗拒,她也是乖巧地换了称呼:
“公子”
郑邪有气无力地摆摆手:
“希望你能从始至终地叫下去”
白无善微微吐了吐舌头,但是马上意识到这样似乎有些不尊重的意味,连忙换上了正经的神色。
郑邪懒得去计较这些,只是边赶路边看似无意地提出了一个问题:
“无善,你觉得人命值不值钱?”
白无善有些不解:
“人命能用钱来衡量吗?”
郑邪嗤笑一声:
“衡量是不能衡量,但是偏生就有那么一些目光短浅之辈,会为了一点虚妄的财物而放弃自己的性命,你信不信?”
白无善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
郑邪再次笑了一声,只是摇头道:
“你就看着吧。等到了那什么武阳城,有的是机会让你开开眼界。”
不知为何,听到郑邪这模糊的话语,白无善的心头都是蒙上了一层不详的预感。
而郑邪并未解释,只是随意地便一笔带过,更是让白无善心头不宁。
没过多久,二人便来到了那武阳城的外围。
离着城墙还有一百来步的距离,郑邪便听到了东城城门处的一阵喧闹之声,听着其中混杂的喝骂,显然不难看出那喧闹是好是坏。
白无善皱了皱眉,随后对着郑邪道:
“主公子,这武阳城向来鱼龙混杂,恐怕我们今日是赶上了一场骚乱,不如换一处门,或许会方便一些。”
郑邪摇了摇头,只是自然地走在前头,道:
“你只需跟着我便是。”
白无善张了张嘴,但还是选择了沉默。
待而人临近那城门,看着那拥堵的人群,才明白是有人和城卫起了冲突。
“这入城费越收越贵,这让那些乡野之人如何负担得起”
“就是啊,我即便是丰年之收,也抵不过这入城费这般上涨,这不是逼着人往邪路上走吗?”
“也难怪那几人忍不了,只可惜他们应该是要吃点苦头了”
听着旁人的议论,白无善也是明白了冲突的起因。出于一个随从的身份,虽然她知晓郑邪多半已经听清了来龙去脉,但她还是选择了出言:
“公子,这几人因入城费和城卫起了冲突,这时段怕是谁都难以安然入城了。”
郑邪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但是并没有转身的意思。
“无善,我想问问你,若是你独自面对这种情形,你会如何选?”
郑邪忽然是提出了这样的问题。
白无善闻言,只是短暂的思索后便给出了回应:
“避祸而行,明哲保身。”
郑邪微微点了点头:
“那如果你有着可以无视这周遭所有人,包括城卫在内的实力时,你又会如何选?”
白无善虽然满心疑惑,但还是顺从地回答道:
“或许我还是会选择避免麻烦吧。”
郑邪嘴角一扬,然后微微分开了周围拥挤的人群,大踏步地便向前走去。
“可惜,我不是。”
白无善一惊,想要紧跟在郑邪身后,但是马上便合上的人潮迅速将她和郑邪分隔开来,让她无法在第一时间跟上郑邪的步伐。
在人潮的前方,几个赤裸着上身的莽汉正脸红脖子粗地辱骂着前头的城卫。而那些城卫虽然面色阴沉,可是出于规则所在,并不能对这些平民直接动手,只能任由对方辱骂。
正当那几个莽汉中最壮实的那人骂得正激动时,一道单薄的身影却是从他身后走出,顺手便将他推到一旁,让他一个趔趄。
“滚开。”
淡漠的声音响起,让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愣。
那汉子同样也是回过神来,随后感觉自己受到了羞辱,正愁不能拿那些城卫出气,此时却有人撞上门来哪有放过的道理?
于是,这个汉子直接迈步走向这个年轻人,伸手抓向他的肩膀,口中狠狠地说道:
“后生,你——”
咔嚓!
随后便是一声凄厉的惨叫。
所有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就见这莽汉的手肘直接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向外翻折,显然是被以巨力折断了去。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那个黑发少年,只是整了整自己的衣襟,冷冷地看了倒在地上哀嚎的男人一眼,然后扫视起了周围的人。
那几个先前也在喝骂的人此时都是闭上了嘴,生怕惹上这个煞星。
那几个城卫也是面色一变,纷纷握住了腰间的兵器。
郑邪嗤笑一声,看着那几个全神戒备的城卫道:
“我在城外的斗殴纷争,你们城卫怕是管不着吧?”
那几个城卫面面相觑,却是仍旧不敢放下手中的武器。
郑邪摇摇头,从腰间的布囊中翻出几枚碎银,直接扔到了城门旁摆放的竹箱中,激起了几声清脆的响声。
“我要入城,若是无事,切莫阻我。”
郑邪只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