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当无敌于同代......”
这样的念头在郑邪的心中不断盘旋,仿佛要深深扎根于其中。
然而,一道毫不客气的声音却是让郑邪陡然清醒:
“大白天的做什么梦呢?”
这一声宛若金钟嗡鸣,将郑邪不知不觉被引导出的激荡情绪全部震碎,使得他重归于先前的冷静。
郑邪回过神来,便发现自己已经是进入了深层意识领域中。
张怀山就坐在那关押着恶灵的囚笼之上,一张老实巴交的脸上满是冷笑:
“就你这怂样,随随便便就被人引导了神志,做了他人的棋子还满心欢喜,你还做个什么同代无敌?”
郑邪也是意识到了先前自己状态的异常,原本冷静的头脑都是在不知不觉间变得火热,恨不得找个人大战一场来证明自己的“无敌”。
坐在囚笼上的张怀山冷冷一笑:
“你应该感到庆幸,有我把守你意识的最后一层关卡,不然你定然是被外头那家伙卖的骨头都不剩。”
听了张怀山的话,郑邪心有余悸:
“外头那人太强,先前只是一道灵身便可镇压传说中的蜚兽尸骨数千年,被邪祟入主后强的没边,若不是我当初借了诸多外力,怕是早就身死。”
张怀山的眼眸很是深邃:
“看得出。他整个人已经开始和大道交融,言出法随,因此他所说之语都会干涉你的思绪,若是再强一些,甚至能干涉现实。”
郑邪闻言也是一惊:
“那该如何?”
张怀山看起来并不忌惮:
“无妨。他想以你作为筹码去在接下来的造化争夺中为他牟利,虽然不知他想得到什么,但是肯定会助你一臂之力,毕竟他作为十殿的守陵人,你是他手下唯一的棋子。”
听到这里,郑邪也是明白了大半:
“所以,将计就计?”
张怀山点点头:
“送上门的帮助为何不要?你只需稳住自己的意识,莫被他随意左右了心智,就算你撑不住,这里也还有我镇守。虽然称王的雄心是个好东西,但是生死之战最忌讳莽撞。”
这个时候,郑邪也是发自内心地向张怀山一拜:
“多谢前辈!”
张怀山无所谓地摆摆手:
“你我平等交易,我助你就是助我,无所谓谢不谢。他若是试图动你......”
张怀山的眼眸中陡然迸发出了恐怖的压迫感:
“那就是与我作对!”
......
辽阔的山岭之中,矗立着一座广阔的高台。
这平台近似圆形,不知是什么材质构成,其上绘制着复杂的图案,依稀可见十个样貌各异的兽形。
随着一阵晦涩的波动浮现,这平台上的纹路也是逐渐亮起,散发出了朦胧的光。
不多时,一个又一个的人影便自平台上凭空浮现,足足有一两百人之多。
由于这平台十分宽广,因而即便有如此多的人陡然出现,也是毫无拥挤之象。
这出现的一百来号人,皆是分散在那十个绘制了不同异兽纹路的区域。
而郑邪所在的区域,仅有他与聊清寒两人。
此时的郑邪,面容被一个纯白色的面具所遮掩,面具上绘制着一张狰狞的兽脸,仿佛要从中跃出择人而噬。
那兽脸之貌,和郑邪脚底的异兽纹路的样貌有着八九分的相似,想来应是同一种生灵。
郑邪环视了一眼那剩余的一百来人,也是有所明悟:
“这应该就是剩余九殿的人了吧。”
聊清寒点点头:
“包括你在内,十殿之人都已齐聚。那每个区域中站在最前方之人,就是各自殿堂的守陵人。”
郑邪闻言也是好奇看去,果然是看到了那九个散发着磅礴威压的守陵人。只是那些人只看得清衣着,每当郑邪想仔细观察那些守陵人的样貌时便会不由自主地移开目光,可以说是诡异无比。
一旁的聊清寒瞟了郑邪一眼:
“别看了,这个层次的人若非主动露出容貌,你是不可能看清他们的面容的。”
郑邪撇了撇嘴:
“真扫兴,本来还想看看大能者是不是都像书上说的那般天姿。”
然而聊清寒却是道:
“你是想看看能不能从另外九人中找到一两个自己有所了解的大能者,进而推算墓主的实力和身份吧?”
被聊清寒直接戳破心中所想,郑邪也是有些骇然,但是口中仍旧模糊不清:
“前辈说是那就是吧。”
聊清寒不再理会郑邪,而是凝视着平台上的另外九位守陵人,神色也是渐渐凝重起来:
“诸位道友,可以开始了吧?”
另外九人中一个穿着妖媚的女子也是看了一眼聊清寒的方向,随后惊叹道:
“你还真是敢赌,居然真的只留下了一个唯一的王。”
此言一出,九个区域的人们都是将视线集中到了郑邪的身上。
“唯一的王?她刚刚说的是唯一的王?”
“他那个区域怎么只有他一人......”
“我们都是露出真容,只有他还带着面具,莫不是瞧我们不起?”
“不对......他的面具有诡异!”
“莫非他已得【王蛊】之称?”
“那到底是什么人......”
细碎的议论声响起,这些来自各个州域的年轻天才们都是在同一时间感受到了威胁——对他们一直以来自傲的天资的威胁。
郑邪隐匿于面具之后的面容平静异常,仿佛那些议论之声都是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