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在被子里的弗莱轻轻啧了啧嘴，然后翻了个身。
虽然神教外事酒店的房间里都配备了暖气，可是对于此时正站在黑暗之中的这个人而言，管道里的蒸汽所散发出来的热量根本无法让他感到一丝温暖。
小心地绕过沙发，借着窗外白雪反射进来的月光，看到上面躺着的约翰并没有什么反应，那个人悄悄松了口气。
借着墙壁稳定住身形，那个人用了两三秒才跨出一步。努力平复了一下开始紊乱的呼吸，他咬着牙慢慢接近弗莱躺着的床边。
确定没有惊醒任何人，他轻手轻脚地开始在弗莱床边的衣服堆翻找。不一会儿，一个闪着晦暗银光的东西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那个人压抑着自己激动的心情，依旧缓慢地沿着进房间的道路慢慢向外退去。直到房门随着一声细不可闻的咔嗒声在他面前合拢，他才长舒了一口气。
“呼……说真的……我都为他着急……”
等了大概十分钟左右，弗莱从床上翻身坐起。把手里握着的左轮枪扔在枕头上，他冲着沙发上的约翰轻声说道。
“但是我们的计划失败了……可惜……”约翰也从沙发上坐了起来，随手扔给弗莱一根卷烟，“没想到这些家伙居然胆子大到雇佣一个蹩脚的盗贼进来偷东西的地步……”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现在这个家伙平安地出去了，也就暴露了我们的计划……”火光一闪而过，弗莱的脸在烟头的暗红色火光之下忽明忽暗，“不过本来我也不认为那些家伙会愚蠢到把我们做了标记的神像碎片带回去……这样也好，至少也给佩尔那个老不死留点事情做……只不过……”
右手一翻，那块神像碎片出现在了弗莱的掌心，轻轻掂了掂手中的银块，他脸上露出了一丝犹疑。
“你觉得就凭我们手里的这个东西他就会相信？既然我们能仿制出一个，也就意味着能仿制出第二个……这种没有独一性的证据，真的能说动那条老毒蛇么？”
“他不需要相信我们……小白脸……”约翰又躺回了沙发上，含糊不清的话语随着烟雾飘向半空，“只要有一个足够有说服力的借口，他就会按照我们所设想的方向走……”
“追回自己的功劳，顺便打压一下异己……这是他最乐于做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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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曾经长时间的共事，约翰对于佩尔主教的猜测异常的准确。
在弗莱拿出神像碎片之后，佩尔主教的脸上顿时露出震惊的神情。然而在那做作的表情之后，弗莱看到的是几乎不能抑制的兴奋。
「感谢神赐予面前这个人阴毒这种美好的品质。」看了一眼挂在佩尔主教胸前的神像，弗莱忍不住满怀恶意地在心中低语。
“没想到在神教之中居然会存在这样的黑暗……”轻抚着胸口，佩尔脸上露出虔诚而悲痛的表情。他轻轻向着弗莱躬了躬身，声音中带着说不出的沉痛与羞愧，“这件事情你们不方便调查，就由我来做吧……再一次感谢你们的帮助，要不是……”
“行了，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面……”看了一眼守在门口目不斜视的士兵，约翰冷笑着说道：“我们对过程并不感兴趣，也不想知道你怎么撬开那个人的嘴巴。我们只需要结果……当然，如果你觉得这些已经足够了，我们也很乐意现在就回家。”
“呵呵……那多没有礼貌……”仿佛是在烈日下的薄冰，佩尔主教脸上沉重的表情瞬间消失不见。带着和煦的微笑，他轻轻掂了掂手里的神像碎片，“而且说不定之后还需要你们的帮助……所以，还劳烦各位多逗留几天……”
“嘿……如果你动作快的话……”似乎是因为看不惯佩尔虚伪的嘴脸，汉克直接向门外走去，“我可不想在这个地方住上太久……虽然食物和住宿都不错，但是我对禁欲真的没什么兴趣……”
“汉克先生，我们肯定会尽力，但……恐怕还是不能让你满意的……”佩尔主教还是那副和煦的微笑，但宽厚却蕴含着滑腻的声音让他的身上染上了一缕阴森森的感觉，“和当年追捕凌辱杀死你妻女的人时相比，我们的效率肯定比你低得多……毕竟我们没办法像你当时一样，怀疑谁就杀死谁……”
汉克脚下一顿，停在了门口。
心里骤然一惊的弗莱手迅速摸上了后腰上的枪柄，但还没等他把枪拔出来，手便被一旁的约翰按住。
“谢谢夸奖！”
同样是和煦的笑容，但汉克的声音当中蕴藏着的却是说不出的寒冷。两旁的神教士兵都被激得拔出了武器，但或许是被汉克身上的血腥气震慑，他们始终都没能把武器指向汉克。
“我倒是希望你能和我当时一样。毕竟……神教的人死多少都不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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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过去了。
在见过佩尔主教之后，众人径直回到了外事酒店。虽说心中免不了对隐藏在暗处敌人的担心，但之后的事情他们并没有办法插手。
“呋……咳咳咳……该死……佩尔抽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叼着不知何时从佩尔主教房间顺来的雪茄，汉克被那辛辣的烟气呛得不停咳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结果，我呆在这里骨头都发痒了……”
“雪茄的烟可不能吸到肺里，你以为那是卷烟么？”
坐在一旁的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