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冬日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脸上。
弗莱重重地吐了口气,撑起自己的上半身。揉着因为宿醉隐隐作痛的额角,他从床头摸出一根烟叼在嘴上。
昨晚保罗在圈出三个名字之后就离开了,之后众人又商量了很久。不过这些猜测也只能停留在猜测的层面,没有证据的支持根本无法作为调查的方向。
等到天已经蒙蒙亮,众人才回房休息。然而刚过七点,弗莱便从睡梦中醒来了。
窗外晨间祈祷的巨大钟声结束了最后一响。
揉了揉干涩的双眼,弗莱叼着烟从床上爬了起来。随手给自己倒了杯水,他一边吞吐这烟气一边向着厕所走去。
等到他洗漱完来到外面的客厅,约翰和汉克已经吃完了早饭。神教的早餐依旧丰盛,煎蛋、培根和面包放满了餐桌。
“该死……居然这么早祈祷……这就是我讨厌神教的原因……”看到约翰和汉克杯子里的白兰地,弗莱的眉毛不自觉地挑了挑,“不过你们两个也不至于早上就开始喝酒吧……这才几点……”
“宿醉,醒酒。”
正往杯子里倒酒的汉克头也没抬,只是从嘴里挤出了几个字。
闻到扑面而来的酒精味道,弗莱按了按愈发疼痛的额角,干脆扯过一个盘子往一旁的沙发走去。
“今天打算做什么?看样子保罗的调查也不会这么快有结果……”
回想着保罗昨晚离开时的表情,弗莱往嘴里塞了一块面包。感受着胃部的充实感压下了烧灼的感觉,他舒了口气,抬头看向正在喝酒的两人。
“哼……那些研究员是最难对付的家伙……”约翰似乎也想起了什么,脸上闪过不快的神色,“和那些狂信徒根本无法交流……对于不想说的事情,哪怕你把枪口塞到他们嘴里,他们都不会说……”
“枪口塞进嘴里,想说也说不出口吧……”这时候保罗推门走了进来,看见三个漆黑的枪口对着自己,他赶紧摆了摆手,“而且你们是不是太小看我了,面对审判所,我可不觉得有人能够闭上嘴吧。”
“既然你现在出现在这里,看来那三个人没问题……”约翰看了眼保罗浮肿的双眼,他将左轮枪收回了枪套,反手掏出一根烟扔了过去,“怎么样?有什么别的消息?”
“呋……他们确实没有问题……周围的人的证词也可以证明……”保罗接住卷烟点燃,辛辣的烟气让他苍白的脸恢复了一丝血色,“调查的时候发现的一个细节,倒是很让人在意……”
“说重点!”
约翰翻了个白眼,看着走到桌边正在往嘴里塞煎蛋的保罗没好气地说道。
“唔……这三个人最近被同时剥夺了研究员的职位……”用力把嘴里的东西咽下,保罗用手背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蛋黄,“原因是某一个研究异类组织在人体内临界质量的实验室丢了一部分圣金。虽然量非常小,但是因为事关圣金,所以惩罚力度很大……”
“呵……为什么我觉得一点都不意外……”约翰冷笑了一声,语气中带着说不出的讥讽,“拥有超越常人的异类组织亲和力的后裔……研究异类组织临界质量的实验室……你不觉得特别般配么?”
“呼……所有能进出实验室的人我都开始调查了……”保罗拉开椅子坐了下来,用手指揉着自己的额角,“但是那是神教核心的地方之一,有权限进出的人当中甚至包括了教宗里的好几位……”
“如果是神教内部反而是件好事,至少不会影响到我们……”与保罗相反,约翰这时候反而轻松了起来,“不过万一是外人做的……嘿嘿……这两个地方同时被侵入……”
“该死……别在那里幸灾乐祸!如果真是外人做的,弗莱也同样会是他们的目标!”保罗有些恼怒地抬起头,将手里的烟头向着约翰弹去,“而且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安德森生下来的并不是一个孩子,而是一团没有意识的血肉。”
“也就是说……弗莱肯定在他们的狩猎名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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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十多天,众人几乎是在无所事事之中度过的。
最初的两三天,保罗还经常过来通知一下调查的情况,然而到了后来,他除了偶尔进房间蹭两杯酒,就再也说不出什么了。
至于弗莱一行,因为知道自己太过招摇,几人就只能在外事酒店的范围内活动。
弗莱几乎又将手头的线索整理了一遍,然而哪怕笔记本的纸页都已经脱落,他也没能从这些琐碎的资料中发现任何踪迹。
约翰则依旧是那副镇定的样子。出乎弗莱意料的是,往常早就应该开始烦躁的汉克也是如此。两个人就如同在家中一般,除了每天保养武器的时候,手中的酒瓶就没有放下过。
至于海克斯和苏利,则陷入了茫然之中。一开始还帮着弗莱整理线索,可等到弗莱也放弃了之后,两人干脆在酒店里练习起了战斗技巧。只不过最多一个小时,无法排解的无聊便让他们失去了动力。
“该死!难道就让我们这么等着?”扔下手里的刀叉,苏利使劲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能进出这种实验室的人数绝对不会超过五十个人,这都快半个月了,怎么还没有消息!”
“学会控制情绪是成为一个合格的冒险者的必修课,苏利小子……”
汉克一边低头摆弄着手里的枪械,一年随意地说道。
“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