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眼前的哨卡,弗莱三人还是决定换路走。
为了防止被哨卡的士兵怀疑,弗莱一行在周围的司机都醉倒之后,便借着夜色的掩护将车开下了路沿。
弗莱手中鲁道夫赫兹静音术悄然展开,机车启动时的轰鸣声被限制在了机车的周围。
仗着白天对于周围环境的记忆,以及对于驾驶技术的自信,汉克并没有打开车车前的煤气灯。刻意抬高的机车底盘以及利用炼金术加工而成的柔性悬挂弹簧此时发挥了巨大的作用,虽然崎岖的地面并不适合机车通行,但在蒸汽系统强大的动力下,弗莱一行还是顺利脱离了大路的范围。
依靠着约翰一边对比星座一边对比地图,机车慢慢驶向了附近的小路。随着路面渐渐变得平缓,蒸汽机活塞嘶嘶的运行声开始变得规律而单调。
对于任何一个连续紧张工作了三天的人来说,赶夜路并不是一个愉快的体验,特别是还需要不停维持术式的时候。
“你说,那个迪恩.斯科特背后会是谁?”
没过多久弗莱就感到一阵困倦,手里的术式也开始不稳定起来。这让他不得不挑起话题,借着思考来避免自己睡着。
“神教,或者那个蒸汽工人共和国……谁知道呢……”汉克打了个哈欠,为了防止被发现不能点烟的他此时也已经撑不住眼皮。他揉了揉眼睛抓了撮烟草放进嘴里,辛辣的味道让他精神为之一振,“也不排除有什么隐秘组织的可能性,毕竟现在三个国家都早就已经被蛀虫啃得脆弱不堪,真要出现什么人想要推翻他们也很正常。”
“神教的可能性会大一些,毕竟他们的洗脑能力可是全世界最强的。”
约翰拍拍汉克指了指方向,顺手从汉克的烟草袋里抓了一把放进嘴里,他一边用劣等荧光石看着手里的地图,一边随意地说道:
“要知道斯科特这个家族确实曾经是阿尔卡多帝国的贵族,就算是被帝国驱逐了,和那帮蒸汽工人混在一起的可能性还是很小。要知道当年那批挥舞着扳手的家伙可干掉了不少贵族……”
“神教么……那还真不是个好消息……”
回想起之前在神教的实验室看到的一切,弗莱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他赶紧稳定住已经开始晃动的术式,舒了口气说道:
“如果说真的是神教,那东西就绝对不能落到前他们手里。且不说这种威力巨大的炸药落到那群疯子手里会出多大的事情,就只是尤瑞尼恩释放出的能够激化异类组织的能量,也能让那群痴迷于异类组织移植的家伙疯狂……”
“这……谢特!”
原本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的汉克听到这里,不由也打了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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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第二天清晨,汉克将重装卡车开进了一片树林。
原本就用油漆涂成黄绿斑驳的车厢掩没在了枯荣参半的树林里,加上汉克用渔网和枯枝做成的掩护,如果不是走到了卡车跟前,根本不会发现这里还藏着一个巨大的金属造物。
将一根烟点燃夹在手指之间,弗莱把座椅放平躺了下来。维持一晚上静音术式让他感到说不出的疲惫,几乎一闭上眼睛就陷入了昏睡之中。
“再这么下去,小白脸就撑不住了……”约翰轻轻将弗莱手里的烟拿了过来,深深吸了一口,忧虑地说道:“不能再这样晚上赶路了,得找个办法混进别的车队里。”
汉克对于魔法术式并不熟悉,他有些疑惑地看着脸色苍白的弗莱挠了挠头,“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小白脸一直要维持着术式。提供术式能力的不是那些材料么?为什么不能发动了以后就放在那里呢?”
“你只接触过机械和炼金术,当然不会明白。”约翰呼出一口烟气,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像这种持续性的魔法术式,特别是环境在不断变化的这种,是需要不断调正术式的功率和公式的。弗莱在发动术式的时候,就是充当了其中的……对,差分机和控制阀门的功能。”
“那岂不是说,小白脸一晚上都在不停操作术式?”汉克惊讶地看着熟睡的弗莱,不由对他高看了一眼,“这种没有任何机会偷懒的事情居然能坚持一晚上,光这份集中力就超过绝大多数人了。”
“不光是这样……”
约翰伸手翻开弗莱的手指,上面密布的血丝和不正常暴起的青筋让汉克不禁乍舌。
“要知道人体可不是蒸汽管道,本来人类的生理结构就不像异类那样适合承受魔法术式的能量流。这也是为什么绝大多数的神秘学家都是理论派的原因。”
将弗莱的手轻轻放回原处,约翰躺回原来的位置,又抽出一根烟用烟头点上。
“但是这估计也是他的极限了。要是短期内再来一次,他的神经系统都会被能量流毁掉。即是他想继续坚持,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也会强行让他停下来。”
“所以等等我们要找一条能够绕过这些哨卡的路了……”汉克将座椅放平,躺倒在驾驶座上,“也不知道小白脸打算怎么处理这东西……万一……这世界就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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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小白脸叫起来吧,我们该出发了。”
把卷起的渔网收进箱子,汉克一边摆弄着机车控制台上的阀门,一边对在正叼着烟整理武器的约翰说道。
约翰伸手摇了摇弗莱,然而这几天积累下来的疲惫显然不是几个小时的睡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