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尔森没有理会掌舵官的劝阻,而是问道:“除此之外,你觉得我们还有什么办法?如果我们无法拜托兽人的追击,即使我们能保证不被他们追上,可是这样下去,我们难道要一路逃到北境海域么?那里比十个‘乌索里’还要可怕。”
掌舵官张了张嘴,找不出丝毫能够反驳的话,他擦了擦额角渗出的冷汗,转而说道:“好吧,可是,我们有四艘船啊,在那样苛刻的环境中,如果说一条船能够成功冲出旋窝都是上帝的眷顾了,四条船…天呐,不可能的!”
掌舵官还是说出了他的困惑,他冒着迎接将军怒火的风险道出了问题最棘手的所在。
“确切地说,不是四艘,是一艘。”内尔森说这话的时候,眼角仿佛还带着得意的笑。
掌舵官有些没反应过来,当他意识的将军大人想要干什么时,甚至比刚才还要着急。
“我想过了,兽人冒着挑起战争的风险来到了这里,无非就是为了它,”内尔森指着桌上的海图说道,“从我出发前开始,这些绿皮怪就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他们是为了这个来的,所以,将会是我和‘雄狮号’来作为诱饵,将他们引入旋窝。”
内尔森制止了掌舵官还要说得话,转而对着拜伦说道:“我临时任命你为副掌舵官,你们两个,要相互协作,负责完成这个计划,当然,只准成功不许失败这样的话我是不会说得,我们都明白这其中的难度,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尽力而为。”
特朗斯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感觉那么的不真实,他们就要送死了,而且还是在明知道九死一生的情况下。在他看来,还不如冒着被轰成碎片的风险冲回去,跟兽人来个鱼死网破痛快些,当然,这些想法他并没有说。
内尔森下了命令,所有船只驶入洋流,三艘护卫舰随时准备驶离洋流。凯瑟琳在知道这件事后明显坐不住了,她甚至想冲到内尔森面前揭开身上的易容术,以未来女皇的身份制止他这么做,可是她忍住了,直觉告诉她,内尔森根本不会在乎她未来是什么身份。
拜伦的身体彻底康复了,重新回到船舵边上让他心气大升,仿佛又找回了当年的感觉,他时不时的跟掌舵官趴在船舵上,两人在纸上笔画着,商讨航向的问题。
特朗斯也想参与进来,他曾向内尔森提议到,为什么将军不能拿着海图躲到其中的一艘护卫舰上呢?这样即使最终失败了,远征军依然保持着它的完整性。
“你难道要我丢掉军人的荣誉么?”内尔森是这么回答特朗斯的,这让少年内心充满疑惑,“人都死了,还要荣誉有什么用?”他忍不住想到,不过还是偷偷的为内尔森竖起了大拇指。
特朗斯又无所事事起来,在通往深渊的道路上,他只能趴在船尾,看着后方远处紧追不舍的兽人舰船。
他们果然是没有脑子,根本想也不想的就跟了过来,而且还是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也许正是因为他们的“直肠子”,不然可能整个大陆都是他们的了。
随着在洋流中的不断前行,耳边呼啸的风越来越大了,海水变得躁动不安,就连天色也变得昏暗。
三艘护卫舰接到了命令,改变航向,向着洋流外驶去,如果一切顺利,他们会在穿过“乌索里”后重新汇合。
兽人从来没有来到过这片海域,对于周遭的环境变化,他们也只当是寻常的暴风雨,巨大的船只在翻滚的海水中稳如平地,他们还肆意嘲笑着远征军就要死到临头了。
这期间,内尔森收到了来自南境和魔都方面的回信。
南境回信说兽人的主力舰队并没有什么异动,继上次在家门口胡转悠了几天之后,他们好像突然又变得安静下来了。内尔森推测到,当时他们很有可能是在混淆南境海军的视线,好让那艘庞然大物隐蔽的绕过防线,不过这至少算是个好消息,这说明兽人除了这艘船之外,附近并没有其它援军,毕竟大张旗鼓的进入人族的海域跟开战也没什么两样了,至少他们现在不想如此。
魔都带回的消息称,远征军驻守在魔都的其余二十几艘舰船,只留下了几艘驻守,剩下的舰船将由魔导师协会的会长弗格斯带领前来与之汇合,弗格斯还带来了一封老皇的口谕。
这一点是内尔森没有想到的,弗格斯亲自来了,还带了一封口谕,最让他受不了的,是“带领”那两个字,作为远征军的唯一指挥官,弗格斯怎么会“带领”自己的部下?
内尔森在气愤的同时,还是将目前的处境而计划告知了赶来会合的援军。他们必须成功,否则将军的气,岂不是永远都解不开了么?
对比内尔森的气愤,凯瑟琳在听到了这个消息后,显得十分的慌张,她不止一次的告诉特朗斯,她要在弗格斯到来之前溜掉,她还告诉特朗斯,弗格斯手中的口谕,肯定是父皇发现了她的踪迹,于是让弗格斯来带她回去,她说她绝不能让弗格斯逮到,她还说要特朗斯随时做好履行殿前护卫职责的准备。
特朗斯头都晕了,内忧外患不停,他恨不得立即跳进翻滚的海水中,哪怕是被卷进“乌索里”大旋窝也好。
巨大的不知道是什么野兽的长角上,挂满了一长串的各种各样的头骨,骨头在风中摇曳碰撞,发出一阵阵令人头皮发麻的脆响。
船头上站着一个巨大的绿色身影,爆炸性的肌肉上布满了可怖的疤痕,这兽人块头很大,此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