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特朗斯眉头微微一皱,这种情形是他控制着血衣所做,故意表现出魔道巨孽的冷淡。

可就在于妙菡的小手,碰到血衣面颊的那一刻,特朗斯清晰的感受到血衣简单的灵识之中,对特朗斯掌控他的禁制所产生的那一丝抗拒。

这丝抗拒在那可以说融入到神魂血肉中的禁制而言,完全弱小的可以忽略不计。

可就是这一丝抗拒,让特朗斯鬼使神差般的放松了对血衣的控制,他想看一看,这传说中只有吞噬本能的天鬼,这一丝抗拒是如何产生的。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在于特朗斯有信心,无论血衣做出任何举动,他都可以在第一时间制止。

说来话长,这些只不过是转瞬间在特朗斯脑海中划过的念头。

此时,于妙菡所持的锦帕,不过刚刚碰触到血衣的嘴角。

特朗斯静静的盯着血衣,不放过任何一丝异动,哪怕是一个最微妙的表情。

只见血衣身体一颤,这次是真的自主的没有躲闪,反而伸出右手,缓缓的向于妙菡头顶拂去。

那足有三寸的血红指甲,在阳光下照耀的寒芒迸射,宛如利刃一般重生之特工嫡女。

周围于家之人,那明显的喉结蠕动,清晰的吞咽口水声,好似都在压抑一般。

于成松嘴唇哆嗦着,满面皆是苍白,老眼之中甚至流下一行浊泪,宛如对不起自己死去的儿子与儿媳一般。

看到血衣伸出的手掌拂向于妙菡的头顶,特朗斯双眼微眯,只要血衣露出丝毫杀气,他便会离开激发禁制。

而于妙菡,只是天真无邪的为他擦拭着嘴角的血迹,丝毫没有躲闪的迹象,更没有发现,她的一举一动,牵动着所有人的心。

如果,血衣这天鬼,有心的话!

在这一刻,空气都好似静止了一般。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血衣只是将手放在了于妙菡的头顶,再也没有做出任何举动。

“阿嚏!好冷啊!”蓦地,于妙菡清脆的打了一个喷嚏,皱了皱秀气的鼻头,好似很冷一般。

“咳咳!”

这声音刚落,登时让所有人只觉胸口憋闷,顿时止不住的咳嗽出声,纵然众人修为都不弱,也是在这一刻有种七上八下,呼吸都难以为继的感觉。

而血衣,也在其声音出现的那一刻,手掌缓缓的放下,再度恢复了原来的面无表情。

眼见如此一幕,于成松强忍胸中不适,赶忙上前一把将于妙菡抱在怀中,异常激动的搂在胸前,好似生怕她失踪一般。

望着沐浴在阳光下的血衣,这一刻虽然他神情冰冷,更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气缠绕在周身。

但在特朗斯看来,那微微的一丝抵抗,甚至连抵抗都谈不上的抵触,直达他的心扉。

在这一刻,特朗斯好似看到了一个一种生灵的觉醒。

那就是生命的渴望,似乎这只是一种错觉。

但特朗斯却固执的认为,那就是生命的光辉,任何生命都有善良的一面,纵然他生来就是属于邪恶,如同血衣天鬼一般。

蓦地,特朗斯心神之中传出一股妙不可言的感觉,心神之中好似有什么东西离他而去一般。

随着这股不可言说的东西离去,特朗斯觉得心神无比的轻松自然,甚至不用刻意去听,他都能接收到千米之内所有细微的颤动。

特朗斯缓缓的闭上双目,用心去体会这股感觉,慢慢的沉下心神,好似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

“嗡!”

周围空气中传出一股奇异的波动,它很轻,但却轻而易举的传入所有人耳中,仿似从心底传出一般。

此时的特朗斯,周身渐渐漂浮起一股淡淡的雾气,继而浓郁,最终引导的其上空蓦然有一股浓郁的元气柱出现。

“顿悟?”于成松抱着孙女,眼中闪过一抹惊骇,完全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这种极少存在的修炼景象。

“爷爷,什么是顿悟啊?”于妙菡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不过浑身却是感到舒服无比。

“大哥,你说什么?”其身边一名老者闻言,登时一愣神道。

“不要惊动他,退后,都退后!”于成松止住众人询问的话头,率先向后退去美色招揽。

众人互视一眼,一同放轻脚步,向后退去,生怕踩踏出什么动静,影响到特朗斯一般。

在数十丈远外,于成松望着站在场中的两人,目光掠过血衣之时,心中闪过一抹疑惑:“以他的修为应该知道顿悟时不能被打扰的忌讳啊?”

“大哥,我们还是走吧,那魔猿三怪身后的老怪物你是知道的,若是对方找来的话,你我陨落不要紧,但我于家传承不能断啊!”一名老者小心翼翼的看了场中一眼道。

“住口,这两位道友刚刚为我等解脱大难,若是此时离去,你我还有何颜面留存于世?”于成松面色一沉,压低声音冷声道。

“这……可是……哎!”那老者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看到于成松坚持的眼神,却是不好再说下去,只得暗叹一声。

说来也是这于成松性格如此,完全的就是一个迂腐的老顽固,不然他于家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了。

当然,这种事情并不能全怪到于成松身上,这种性格有利有弊,只是不太适用于尔虞我诈的魔域,亦或者修炼界罢了。

其实,世上哪里又有一处真正没有杀戮的清净世界呢?

就在众人观望之际,场中再度起了变化。

只见特朗斯缓缓盘膝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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