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这人是瞎了吗?怎的走路都不长眼睛的?”
门外忽的传来绿意愠怒的声音,这令屋内擦拭琵琶的白梦曦手中动作一顿,疑惑的瞧着门外唤道:“绿意,怎么了?”
吱嘎一声,门被推开,绿意抓着一家丁的胳膊走了进来:“小姐,这家伙鬼鬼祟祟躲在门外偷瞧屋内,您看怎么处理他!”
听闻她的话,白梦曦手上动作停了下来抬眸看向那人的脸:是他?街道上捡来的那个男人?眸色转了转,她垂眸继续擦拭琴体缓缓问道:“是你自己说,还是我让你说选一个吧!”
“呃……”那男人惊愕的眨眨眼,而后嬉皮笑脸的说道:“小姐莫不是忘了在下?”
“没忘,街面上捡来的。”
“噗咳咳咳……”
街面上捡来的?这话咋这么难听?那男人的嘴角狠抽了抽:“小姐说错了,在下可并非你捡来的,而是自己跟你回来的。”
“差不多少。”淡漠的说了句,白梦曦放下手中的帕子起身行至距离床榻不远处的一面墙前抬手将那琵琶挂在了上面,而后转身直视着他尴尬的眸子问:“我只对你为何要偷窥我感兴趣,其他的与我无关,说与不说你自己决定吧!”
“说!自然说!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是要和你说清楚,我的名字叫司马绍南,记住了,叫司马绍南!至于我为何要偷窥你……其实这纯粹是个误会,是将军命我前来叫你去书房的。”
“哦?那既然是来唤我的为何却又不进来?难道非要等绿意抓你进来才可以?”
“那个……”司马绍南想了想,无奈耸耸肩:“我是想进来的,不过是犹豫了一下就恰好被绿意姐姐给抓住了。”
“这么说……还是绿意的不是了?”
“怎么会是绿意姐姐的不是?绿意姐姐如此美丽温柔怎会犯错呢?是吧?绿意姐姐?”
撇撇嘴,绿意面色一红没好气白了他一眼道:“油嘴滑舌,一看就不是个好人!小姐,干脆咱们将他潜出府外算了,免得日后惹出什么麻烦来反倒连累了您。”
“哎!别!别介啊!”司马绍南转身焦急的看着她,双手合十来回边搓边乞求:“好姐姐,您可救饶了我这一次吧!我下次保证不敢了。”
“还有下次?”
“没!没下次了!”
“好了……”白梦曦突然开口打断了两人的调侃:“父亲可有告诉你找我何事?”
“未曾,只是说让您去趟书房有事。”
疑惑的皱皱眉,白梦曦冷声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是!”
嘎吱……房门被再次关上,绿意瞧着那紧闭的房门缓缓走到白梦曦的身侧担忧提醒:“小姐,那人一见便不是什么好人,您为何非要留下他呢?”
无奈的笑着摇摇头,白梦曦转身来到梳妆台前拿起红色朱砂来回边瞧着边缓缓道:“人家执意还要留下,我又怎好开口阻止呢?再者……就算他真有什么问题,对抗危险的最佳手段便是将危险留在身边,这样便可时时盯着防着不是么?”
“话虽是这么说,可小姐危险总还是可怕的呀!若他真的届时狗急跳墙那该如何是好?”
“那便杀狗祭天了。”
她说的很平静,就好似是在说杀一个阿猫阿狗一样,这也令一旁的绿意莫名生出一股寒意不敢再多言一分。
“行了,你为我更衣吧!既然父亲找我那便莫要让他久等了。”
“是。”
点点头,绿意便从衣柜中拿出一件水绿色的外衫搭在了她的身上,面色却满是纠结。
白梦曦自是知晓她心中的想法,不过借尸还魂这种事却根本不能令太多人知道,否则难保他们会如何想自己,到时再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影响了她复仇的进程那便不好了。
一路穿过前院直接来到书房,白梦曦毫不迟疑抬手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父亲。”
轻唤了声,她抬眸瞧了眼站在书桌后手执毛笔奋笔疾书的水镇南渐渐走上前。
写下最后一笔,水镇南放下手中毛笔那起一旁潮湿的毛巾擦了擦手而后坐了下来,见此,白梦曦同样坐在了他的对面笑意盈盈的问:“父亲找云兮可是有事?”
抬手将桌上的一张红色帖子推到了她的面前,水镇南直视着她的面色淡淡说道:“瞧瞧吧!”
疑惑的拿起那帖子打开瞧了眼: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父亲,这是……”
“太子命人送来的。”说到这里时,水镇南一直盯着她的面色变化,然盯了许久都未曾看出任何的不妥。
“太子?”冷哼着摇摇头,白梦曦冷笑道:“父亲,女儿最近身子有些不适,您还是给推了吧!”
“这……怕是不妥,毕竟那是太子如此公然的拒绝他总是不太好。”
白梦曦自是知道他的顾虑,无论大将军府的权势有多大唐渊国终归是皇权至上的国家,公然得罪一国太子等同于藐视皇族皇帝完全可以利用这个由头来大做文章,届时怕是权力再大也难保性命了。
垂眸想了想,她笑着在那请帖上写道:绿酒尚未醅,火炉尚未成。晚雪亦未至,何须饮一杯?
“父亲尽管将此贴交给太子便是,若太子有任何怒气女儿一人承担便是,父亲不必担忧。”
接过帖子垂眸看了眼那里面的内容,水镇南失笑摇摇头随之抬眸看了她半晌迟疑片刻,终开口问:“云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