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区分伪装成恶魔的人类比区分企图伪装成奴隶的人类要困难得多。区分奴隶与自由民,只要盯着它们的眼睛,如果是奴隶的话,你看着它,它的目光中将没有一点神色,只是死光,不畏惧不害怕,也没有悲伤惊喜,就像根本感觉不到有人在看它,眼球一点都不会动。而无论伪装得多好的自由民,眼球总会跟着眼前的影像移动,这是自由人无法控制的本能反应,奴隶已经失去了这种本能。
要辨别伪装成恶魔的人,只能用特殊扫描分辨仪。这分辨仪就如金属探测器一样。如果是恶魔,身上的恶魔之力就会与扫描装置感应,从而分辨仪不会发出声音;如果不是恶魔,身上没有恶魔之力的话,就不会感应,分辨仪就会发出报警声。
但为了扫描精确,也需要被扫描者配合,必须用分辨仪扫描恶魔之力最为强盛的心脏,不然许多低级恶魔会因为恶魔之力较少,错误地被分辨仪鉴别为人类。自然,运奴的恶魔奴隶贩子不可能有低阶恶魔,所以蓝恶魔们也不需要它们配合。如果它们真的有人类伪装的话,只需要随便把分辨仪往它们身上扫扫,便应该可以知道。
扫查过所有奴隶贩,它们中没有发现有人类伪装的家伙。这简直是无事生非,于是,这惹得对于受到蓝恶魔们如此羞辱的红恶魔运奴贩子来更加愤怒,恨不得将这些蓝恶魔结果在这沙漠里,反正也不会有谁能知道。
见没有猎魔人,领头的蓝恶魔队长贝基鲁西怀疑是不是得到的情报有误。但是它还是相信情报不会有错,情报大师黑白恶魔黑泽小木提供的情报不可能错。它看自己的队员扫描了所有人,但是并没有扫描那队长,才恍然大悟,这队长竟然才是猎魔人。
明白了这真相,看所有的队员准备收工返回去查看这路上可能的其它商队,它傲慢地向它们说道:“且等一等,还有一个没有被扫描。”
见这不知好歹的蓝恶魔竟然怀疑到队长身上,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二队长立即走上前,阻挡在不知死活要扫描队长的一个手持分辨仪的蓝恶魔面前,大声呵斥道:
“你们真的太过分了,连我们队长也敢怀疑,你们岂知道我们队长是什么身份,你们这是找死——”
然而二队长话没有说玩,马克纳尔森推开了它,眼睛死死地盯着那蓝恶魔队长,冷冷地说道:“好好好,你们有种,胆子够大!来来来,看看你红恶魔爷爷是恶魔还是下贱的人,要是你们凭空污蔑老子,看老子不一个一个全部拔了你们的舌头!”
听恶魔队长这么说,那往前走被二队长拦下的蓝恶魔便迟疑了,面对着愤怒的红恶魔队长,它没敢往前一步。
贝基鲁西很确信那队长就是猎魔人,见胆小的队友没敢往前,它一把抢过那胆小的家伙手中的分辨仪,就自己动走上前手去扫描那队长。它还以为队长会就范,自己根本不用扫描它,只要分辨仪靠近它就会忍不住出手。但是当它把分辨仪向红恶魔队长胸口放上去的时候,那队长却坦荡荡地敞开胸怀,一动不动。
红恶魔说话一向说道做到,若是它真的是恶魔,自己污蔑了它们。这红恶魔老大一定会把自己的舌头拔出来,而且这种小事这并不会引起大恶魔的注意。它要是被拔了舌头也算白拔,人家肯定会说,谁让它自己去招惹红恶魔呢。
看到这恶魔队长一点都不惧怕自己的扫描,贝基鲁西倒是先慌了。贝基鲁西的手开始颤抖,没有再敢把分辨仪向队长的坦荡的胸口靠过去。蓝恶魔贝基鲁西胆怯下来,于是拿着分辨仪朝前伸过去的手也个儿退回来,尴尬地笑着道歉道:“我看算了吧,愤怒之王的运奴队长怎么可能是猎魔人装扮的呢,可能我们产生了误会,实在不好意思?”
“不行!”然而没有理会它的道歉,红恶魔马克纳尔森却不依不饶地叫嚣道,“你已经把话挑明,怀疑老子是下贱的人,你不给老子验明正身,以后老子在兄弟们眼中怎么看,老子可不想给我的弟兄们留下什么不好的猜测。来来来,给老子验验,好好验验,看老子是不是个卑贱的人类!”
听到队长马克纳尔森这么说,那些它手下的恶魔队长也靠过来,就像是给队长做后盾一样一个个剑拔弩张的样子站在队长身后,一个个眼睛直直地盯着那蓝恶魔贝基鲁西。
见到这阵势,它们才二十五个蓝恶魔,哪里是这些经过大风大浪的运奴贩子的对手,若是有一点不顺它们得意,动起手来,它相信这些红恶魔才不管它们是不是什么猎杀猎魔人军团的战士,会统统把它们这些本来就被红恶魔厌恶的蓝恶魔埋葬在沙漠里。
这下不来台,似乎不扫不行,贝基鲁西非常惊慌。这时它想起情报大师红白恶魔黑泽小木,黑泽小木是猎杀猎魔人的恶魔自由军中最厉害的情报官,从来没有错误情报从它口中传出来过,贝基鲁西想它应该相信黑泽小木。坚定了对黑泽小木的信心,贝基鲁西以为这队长一定是在故作阵势,其实它内心也比自己更害怕。
它想不管怎样这种情况,它不扫描那队长肯定会被它抓住自己找茬的把柄,红恶魔们会把它们自己杀死。如果扫描那队长,队长果真是恶魔,红恶魔们有可能杀死它们,也有可能红恶魔们念在它们是为了恶魔的事业追杀猎魔人才不得已如此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是误会一场,放过它们自己一马;或者那队长真的是个十级猎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