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山的态度也没有先前那么恭敬:“雨泽哥说这话,是觉得樱桃贪钱么?她要是贪图那点文银,你要买山药的时候,她早就直接卖与你了,何用再吃这早起挨冻的苦头?”
苗雨泽无语,神色却依然带着鄙夷。
“富人官权家的公子,就可以乱闹乱跑,视别人的东西于不顾吗?市间策马,可是要治罪的。不过是有个好父亲,有个好家境,没吃过苦头,自然也就不觉得苦头难吃。好生生的东西,糟踏了,怎能叫人不心疼?”樱桃叹口气:“算了,事情已经这样了,咱们不如赶紧把东西卖完了,回家去吧。顺路再去一趟曲嬷嬷家,她家的老母猪怀了猪仔儿,正需要加食呢。山药也算是个进补的东西,浪费了实在可惜,虽然碎成这样人是不能再吃了,可喂猪还是可以的。”
听樱桃这么说,秋山立即又若是不愿在这市井之间抛头露面,明日就不要来了便行。”他本来有多么尊敬崇拜苗雨泽啊!可是现在,他甚至有些看他不顺眼了。
一听樱桃的话,苗雨泽才恍然,随即心里的亏欠感涌上来,垂首不再多话。同时暗暗猜测着樱桃是如何将润生和秋山这两人收服的这么服贴的。
市集很快恢复了正常,樱桃几人重新支好小炉,香味飘散,来问价的人又络绎不绝起来。很快,剩下的小半篓山药便卖完了。那两根断了的,也以二十五文的价钱卖掉了。
几人收拾了东西,灭了火炉,给人家把打火石送回去,便背着空篓子回家了。
樱桃一边走着,一边在心里暗暗的算着,今日一共背了二十斤山药,一斤三十文,一共卖了十四斤,是四百二十文钱,断了的山药共总是两斤,卖了五十文,然后还送出去一斤,踩碎了三斤。这么一算的话,今日总共是卖了四百七十文钱。
家里还剩二十多斤山药,明日若是卖的好,估计能卖六百多文钱,两相加起来,就是一两银子。想到这几日的辛苦没有白费,樱桃的心情才略略高兴起来,重新扬起笑:“润生哥,你明日还来么?”
“自然来。”润生露出个温温润润的笑,轻轻抚抚樱桃的发顶。
“我也来。等卖完了山药,让河里的冰结的结实些,我再带你去河边砸冰钓鱼。”秋山暗暗扫了苗雨泽一眼,心说你就不要一起来了。
苗雨泽等了一会儿,见没人问他,只好自己厚着脸皮道:“明儿我也一起去。今天的事是我不好,可是没有经历过苦难,也不是我的错。樱桃,这些以后我还要多向你请教。”
“好说。”樱桃懒懒瞧他一眼,这小子,就是富贵惯了,欠调教!!
三人顺着田间小路一路回了小苗村,经过曲嬷嬷家时,打算把篓子里的碎山药送进去喂猪,然后再回家。
哪知,曲嬷嬷家里却乱成一团。猪叫声,人喊声,隐隐还透着曲嬷嬷的哭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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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公子!!请随小的们回去!老爷在家等您呢!!”在市集闪现过的那五匹马终于将当先的那个青布衣围在了死胡同里,五人下马,齐齐半跪抱拳,语意诚恳哀求。
青布衣冷哼一声,似是要投降一般摊摊手:“都这般了,我不回去又能怎样?”
“得罪。”五人上前,将他五花大绑,叫来马车,浩浩荡荡的回了水泽县里。
知府老爷正在办案,传令让人把不训的儿子关进房中,待他回来再慢慢教训。
“如何?”青布衣一进房门,立即恢复一脸严肃
“小沐爷,近日无事。”一个粗胖的大汉不知何时呆在了房中。
“嗯。”青布衣点点头,又道:“呆会儿你去渔丰县大井坊的市集打听打听,今日早晨可有人受伤?若是有受伤的,你要好好安慰一番,包下药钱。还有,那些小摊掀了,东西砸了的,你也一并照赔。”
“是”大汉恭敬垂首。
“去吧。”青布衣转身,微蹙起眉,一副累极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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