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枪口全都一致对她,白杨柳百口莫辩,平日里恃强凌弱的一面暴露出来。
她卯足了劲,似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将纪学军一把拽到一旁,又用领一只胳膊将瘦小的纪芙苓直接拎起来推倒一旁,双手向前一推,王玉珠哪里受得了白杨柳这般大力推搡,后退数步,而后一屁股蹲坐在地上。
随着王玉珠‘啊’一声尖叫,几道血线顺着她大腿根部流出来。
初夏时节天气燥热,鲜血很快就将王玉珠的棉麻布素色裙子染红,就像是装满塑料袋的水被什么东西捅破,水顺着破口处一涌而出。
白杨柳整个傻了眼,呆呆地望着王玉珠在地上挣扎。
“娘!”纪芙苓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她一个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连呼吸都顾不上,赶忙跑过去。
方才脑子里闪过的画面让她整个心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又用力拉扯,一切都来的太快,她跟本无力阻止。
“痛……好痛!”王玉珠染了一手的血,额头上冷汗涔涔,毫无血色。
“快,快去叫救护车!”纪学军随后反应过来,手中的旱烟袋都来不及收起来,撒开两条腿跑出去找人。
刺目的鲜血让白杨柳回神,她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明明王玉珠肚子里的孩子本就保不住,现在偏偏自己推了她一把,这屎盆子算是扣自己头上了。
十六年前,纪芙苓出生,白杨柳害怕老二家生出儿子来分家产,便偷偷在王玉珠坐月子的时候,往她喝的益母草里面加了至阴至寒的天寒花,那花不至于要人命,但会破坏女子生育机能,造成不孕不育。
这么多年过去了,王玉珠的肚子一点消息都没有,这次突然怀孕,白杨柳托人打听了,王玉珠的生育器官已经受损,子宫寒症多年,就算有了孩子,也生不下来!
她也只是轻轻推了王玉珠一下,只是没想到王玉珠这么地弱不禁风,没怎么使劲就倒了!
“玉珠……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呢,站着都能摔倒!都说这高龄产妇太危险,你就不该冒着么大风险怀孕!儿子这东西,不是谁都能有,也不是相求就能求来的!”白杨柳睁眼说瞎话,还不忘往王玉珠伤口上撒把盐,弯下腰去装模作样地想要搀扶她。
纪芙苓恨得牙根痒痒,一个凛冽眼神扫过去,本就心虚的白杨柳看得直冒冷汗,脸色刷地一下比王玉珠的还要白,“苓儿,你怎么……怎么可以用这种眼神看你大伯母!没大没小!”
“滚!”纪芙苓眸色平静,只是微微抽动的眼底足以说明,她现在很愤怒,如果白杨柳那么不识相敢多说一句,她一定会扒了她的皮!
地上,王玉珠双手捂着肚子,疼的死去活来,她一只手紧握着纪芙苓枯瘦如柴的手,“苓儿……快去,去山上叫你爹!”
纪芙苓感觉眼前的景象刺的眼睛生疼,紧接着就头痛欲裂,脑子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胡乱搅动着。
突然,一个暴跳如雷的声音吼了出来,“可恶的凡人,竟然将本大神禁锢起来!快把本大神放出去!”
这种头痛欲裂的感觉让纪芙苓有种神志不清之感,可她真真切切听见有人在说话,双手拇指用力按了按跳动的太阳穴。
她向四周环视一圈,没有发现除了她还有王玉珠和白杨柳以外的第四个人,她双手抱头,巨痛让她的声音小的不能再小,“谁?谁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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