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
想都没想,裴寒之就开口,“进来。”白慕谦只好暂时将人放开。
“属下把人跟丢了,请丞相责罚。”
由于差事没办好,乙丁不敢抬头,在门外就抵着头进来也不敢抬起来。
“知道了,下去吧。”
刚才由于情急,裴寒之只想不能再中万芳散,根本没去想乙丁来做什么,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只想亡羊补牢赶紧让人离开。
“请丞相责罚。”
乙丁不肯走,他是个执拗性子,仍然抵着头站在那里。没办好差事就是改惩戒,主子的仁慈他受之有愧。
“你抬起头来。”
尴尬了吧,让走不肯走,裴寒之在床里边着急,眼珠直转,想着该如何解释。
听到其他人的声音,乙丁很是震惊,抬眼就见白慕谦双腿伸直交叠放在床沿上,两手抱肘靠着床架坐着,正用意不明的在笑。
他一直都在屋内?那为何就在咫尺的距离,自己竟然丁点没感觉到。
如果说夜间将人跟丢了他还能跟自己说是中了计谋,那此时此刻乙丁深觉白慕谦武功之高,内力更是深不可测,断然不是一个将军那么简单。
因为领兵之人,多练能上阵杀敌的外家功,而武林中人为达到武学上层的境界才会更注重内力修炼。
“你先下去吧。”裴寒之道,他实在受不了两人一直相互看着不说话的场面。
“是。”乙丁这才收回思绪退下。
“你是不是要问我,为何派人跟着你。”裴寒之抢先问道。
白慕谦仍旧不言语,只是浅浅的笑。
又不说话,又不说话,有什么不能说出来吗?裴寒之心里直发毛,强迫自己侧过脸说道:
“我是怕你深夜外出,又像上回一样倒在地上没人管。”因为心虚声音很小,脸也憋红了。
落在白慕谦眼里,却成了是身后伤痛所致,怕是真发了热病,伸手就探在裴寒之的额间。
“怎么这样烫,快让我帮你把药擦上。”
“······”
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怎么老惦记着上药。果然就是因为发现了乙丁,才想回来害我。
中了万芳散的痛苦是不想再受了,裴寒之用尽全力把人推开,冷笑着道:
“你若不信,倒不如一剑杀了我痛快。”
原来是因为这个在使小性子,白慕谦无奈的笑了笑,若说刚刚还有疑虑,现在也全没了,他用手摸摸裴寒之的头发,道:
“我怎么会不信你。”
“真······真的?”裴寒之不可置信的望着他,真的信了?“那······”那为何要下毒害我?
话还未出口,就听白慕谦道:“若不信你,那小子如何还能站着说话。”
呵,你倒是能打过乙丁再说。当然这话裴寒之没说出口,既然有人递了梯子,他没必要不下,只道:
“你先出去,我要再睡会儿。”
见他确实有倦意,白慕谦也不在说什么,临走前把药放在床边,嘱咐道:
“记得······”
“闭嘴!”
终于安静了,裴寒之也熬不过,闭上眼睡着了。
再醒过来,已是夜色阑珊华灯初上时。裴寒之觉得头很重,强迫自己吃了两口饭,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往西厢房跑去。
白慕谦正在软塌上打坐。
“还好没走。”裴寒之扶着门框,气喘吁吁的低声说道。
习武之人听觉灵敏,白慕谦嘴角微微扬起,睁开眼把人扶进来。
“你今晚留在府中,哪也不许去。”裴寒之道,镇西大将军不在,虎豹军再厉害也是群龙无首。只要再拖一晚,就过了前世皇宫沦陷的时间。他也能派人去朝中禀明时局,到时候等着白慕谦的只能是死局。
“好。”白慕谦带着笑意回到。
“那可说······说定了。”
裴寒之话音越来越弱,顿时头晕目眩,如何想撑住身体还是如羽毛般往地上飘。白慕谦连忙扶住,用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眉头深皱,冲着门外道:
“快来人。”
乙丁先到,小厮秦安也闻声而至。
“去请大夫,你家丞相发热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