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买了二十斤棉花,也买了被面跟细布想做几床被子。虎子现在大了,总跟你挤在一张被子里,到底不是个事儿。”崔玉指了指炕边上放着的棉花胎子跟布匹说道,“左右买了房子,咱家的物件都要大换,我干脆就买回来了。眼看天儿越来越冷,现在也该找人帮着做了。那边一丈二的绿花布,是要给三妮做衣裳的。还有那个青色的,可以给虎子做身棉衣。这边蓝底儿白花的,是给娘买的。还有那个青底暗花的,我琢磨着找人给自个做一件新袄。要是有多出来的布,就全做成夹袄,等刚开春也能穿。”
崔玉不会女红,更别说缝衣服做被子了,好在原身也并不精通。所以李氏也没有为难她,只说回头赶明儿她就开始做,也用不了五六天就能赶制出来。
李氏是不愿意崔玉再多花钱去请人做的,所以想着自个赶一赶也就出来了。崔玉心里清楚,知道自己说不过她,当下也没再说话。不过再出了门后,她可就绕去了陈婶子家。
陈婶子一听做被子缝衣裳还有工钱,当下就乐了,“玉娘,你可是见外了,冬日里没活儿,我跟你娘唠闲话时候就捎带手的帮着做了,还给啥工钱啊。你可别见外,不然婶子以后可就没脸去你家了。”
边上陈婆子也乐的见牙不见眼的,尤其是看到崔玉提着的那块子足有三斤的肉时,更是戳着拐杖应自家儿媳妇的话。
“那就麻烦婶子了。”崔玉把肉放下,也不给陈婶子开口的机会就笑道,“婶子也别跟我推辞,昨儿要不是你帮我扛灶台,只怕我就要闹笑话了呢。这肉是今儿新割的,回头你腌上也不怕坏了,就当是我孝敬陈婆婆的呢。”
话说到这个份上,陈婶子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连连说赶明一定帮着去做被子。
回家后,眼看着日头要过头顶了,崔玉就开始琢磨起后晌饭来。今儿有肉有粮,自然不用再抠唆着吃了。想起上次手擀面时,虽然卤里只有白菜丝跟盐巴,可一家人吃的那个香甜劲儿。她干脆就和面,准备做鲜肉面。
先大锅里满满的用干辣椒炒了大半碗的肉片,又放了白菜跟萝卜丝,添了酱油跟盐出锅。然后往锅里添了几瓢水烧着,又把之前和好醒了一会儿的面擀了切成面条下进去。
想着家里锅实在是用不开,索性她就琢磨着让虎子帮着跟她一起捏个黄泥炉子。等赶明儿陈大叔去镇上时候,让他帮着去拿了自个的平底锅,顺带着再帮着买口小铁锅。
好歹以后大锅里做饭时候,小锅里也能炒个菜。
冬日总是天短的,等日头偏了西虎子回家领着三妮洗了手脸,饭菜也已经上桌了。
闻着肉香跟白面条,虎子简直眼睛都看直了。最后还是崔玉给他挑了一大碗,又舀了很多香糊糊的肉片,他才回过劲儿来。
到底是长身体的时候,现在又有足够的饭菜,虎子呼噜呼噜连汤带面吃了一碗多才饱了。李氏也因为辣汤开了胃口,破天荒的多吃了不少。
也就三妮还正常点,只吃了大半碗崔玉专门给她泡软和的面条。
吃饱喝足了,崔玉收拾了桌子,虎子领了三妮在屋里玩,李氏则按着崔玉的要求去舀了锅里温着的热水泡脚。
等崔玉洗漱好到院子里泼水时,就见着李氏就着外头天儿的那点光做针线,像是今儿她买回来的那个青底暗花的布料。她放下盆子,裹了裹身上的衣裳走到李氏身边,看着她眯着眼用针头搔头的模样,很是心酸。要知道,李氏往日里可没少借着月亮地儿做绣活儿,要不然也不会累了眼。
“娘,赶明儿再做吧,别把眼睛熬坏了。”
李氏点点头,笑着应下了,可样子并不像要回屋。最后,还是崔玉强迫着,才让她收了针线去休息。
第二日一早,崔玉边做饭边看着虎子带着三妮小心的拿了菜叶子喂小鸡跟小鸭子。因着过了几日,小物件们都熟悉了崔家,白日子放开在院子里也不扑腾着往外跑。
而虎子跟三妮可是牢记着这些家伙儿要靠他们照顾,这样开了春才能吃到鸡蛋跟肉肉,所以照顾起来越发的尽心了。连带着之前赵二石送来的小黑狗,也爱跟着俩人瞎忙活。
想着早些把被子棉袄做出来,所以李氏就逮了早起的工夫坐在门槛上缝起针线来。听见俩个小家伙叽叽喳喳的玩闹,再瞧自家玉娘熟稔的切肉炒菜,还拌了咸菜丝,她嘴边的笑可是一直没落下过。
一家人吃了早饭,李氏就又帮着崔玉炮制起药材来。虽然天儿冷了,可来卖药的人并不少,毕竟柴胡这东西在朝河沟以前就是野草。顶多是跟咾律菜一样可以喂猪养鸡的,一点不稀罕,可以说是漫山遍野凡是有杂草的地当都少不了。
所以这门生意倒并不像崔玉想的那般,越做越冷清。
想着冬日里农家日子不好过,又瞧见赵二石之前送来的那些结结实实的碗口粗的柴禾,所以崔玉就琢磨着烧些炭也好天儿冷了取暖。
原本以为在农家,炭火都是最常见不过的物件,没想到李氏跟虎子都连连摇头。这样她才知道原来这个时代虽然有炭,可却只能去镇上或者县城里买。一般也就是富足人家,才会狠得下心来破费呢。
当然,镇上拿些倒腾炭的商户,也都要去县城进货,转手再卖出去。
至于乡下人,一般都只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