讷亲松开手,帮她把衣服拽平,打了个千,躬身道:“臣,纽轱辘讷亲,拜见四福晋。“还没等郭襄答话,他自个儿就站直了:“小阿哥满月,臣曾随父亲入府献礼,有缘一间。不过当时人多,福晋记不得,也属正常。”
话音刚落,郭襄便一巴掌扇了过去。
只听“啪”的一声,讷亲的脸上便现了五指印。
在场所有人都一脸惊愕的看着郭襄。
“你父亲,没告诉过你,在这紫禁城,没人敢在我费扬古郭襄面前用弘晖作伐吗?”上前一步,攥住讷亲的衣领,“我知道你是谁,镶黄旗、遏必隆的孙子,对吗?但那是你祖上的荣宠,与你何干,你如今也不过是个巡捕营的小小队正。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是要跟圣上表明你不畏权贵、秉公办事的中心也好、还是投了哪个主子博衷心也罢,我都不在乎。但要是再让我听见你这张嘴了蹦出来我儿子,那你就试试看。”
松开手,抬着锁链走到盛云跟前:“十四爷,帮我解一下。”
盛云点点头,解开了他们二人的锁铐,把钥匙往身后一抛,头也不回的离开。
却不见身后讷亲并没有任何的怨恨和屈辱,只是单手捂着脸,看向他们,神情复杂。
“你刚才为什么打他?真因为可是,他也没说什么呀?”钱晓谦很是不解。在他心里,郭襄不是这么不讲理的人。况且,小弘晖的死,更多不是人力控制的,那是个意外。
“别吭气快走!”盛云悄声道,语气格外的凝重。
只有一匹马,却有三个人,自然只能靠双腿走回去,如此一来,速度难免慢下来。
单手紧紧握住刀把,另一只手护着钱晓谦和郭襄。
离府邸只剩下一条街的距离,可气氛却愈加诡异。
钱晓谦闭紧了嘴,盛云的表现提醒了他,一定是出了什么事,郭襄和盛云定是发现了什么,如此急迫的离开,却还不想让躲在黑暗处的东西有所察觉。
西雅图 rainier toer
空荡荡的走廊,狭长、黑暗、只有走廊尽头的房间,有着一整层唯一的亮光。
但从走廊中却看不到丝毫端倪,只有站在大楼外才能隐约看到。之所以用隐约,是因为大厦的特殊设计使得夜晚偶尔会放流动的外部光圈,以此来衬托城市夜景。却正好为那特殊的房间做了保护色。
电脑前的身影吃着薯片,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的敲击,偶尔有碎渣掉在键盘上,也只是瞬间的皱眉,然后置之不理。
屏幕上的代码先是飞快的流动,紧接着,画面开始闪烁,与此同时,另外的三台显示器出现了同一画面的不同视角。
画面的中心有三人一马,仔细看上去,竟然就是盛云三人。
黑暗的色彩蔓延开来不,还有一人正在闪入画框。的确是闪入,因为速度过快,以至于屏幕的捕捉变成了幻灯片一般的闪现。
电脑前的身影终于停止敲击键盘。他靠在椅背上,抱着薯片,“咔嚓咔嚓”,看起来惬意极了。
眼睛盯着屏幕,就快有大戏开场了
“退后!”盛云大喊一声,腰间长刀挥出完美的弧度,“叮”,完美的格挡。第一下撞击后,两人都初步感受了对方的力道,猛的荡开。
漆黑的夜,伸手不见五指,郭襄从巡捕营那里抢来的灯笼成了唯一的亮点,但她和钱晓谦躲在远处。盛云和黑衣人的动作捕捉就只剩下了听声辨位和月色下长刀微弱的反光。
耳朵一动,略微感觉到左边空气被划破,腰间一折下弯,紧接着便是修长的腿扫向那人握刀的手臂。
“咦。”似乎是没想到盛云的反应如此之快,手腕下沉,躲过了盛云扫来的长腿。松手改成横握长刀,长刀一挑就要削断盛云的脚腕。
电光火石之间的变动,根本来不及的思考,眼看就要中招,盛云却彻底背对来人,膝盖一弯,跪倒在地,身体后仰,一把拽住了黑衣人执刀的手臂,往前抡去。
不曾想这一下虽然拉开了距离,躲过了杀招,却讲黑衣人甩到了藏身角落的钱晓谦等人跟前,他们手中的灯笼宛如一个巨大的靶子,一下就吸引了来人的注意。
黑衣人以最快的速度跳跃到钱晓谦的近前,连片刻的反应都没有就选择了挟持钱晓谦,放过了郭襄。
明明女孩子更好的控制,但他那一刻的选择暴露他对盛云的熟悉。他显然知道盛云最在意的是什么。
不过是一秒的失误,形势却急转直下。黑衣人有了人质,而盛云投鼠忌器。
被粗糙的虎口紧锁着脖颈,钱晓谦毫不怀疑,只要这人痛下杀手,瞬间便能捏碎的他的喉管。
“盛总可真会躲。我们找了您数年,也曾想过您借工作之便,躲到了古代,但却怎么也无法追踪到您的痕迹,仿佛任何节点都毫无破绽,盛云这个人就如同人间蒸发一般。不曾想,您既然用了金蝉脱壳之法,和大清十四爷换了身份?您这一手,玩的天衣无缝啊!”先是得意一笑,又冷哼一声道:“可是还是被我们找到了,这下,您跑不掉了吧?”说着,扬了扬手中的人质。
愤怒的情绪在盛云的心底发酵,却又被他强制的压了下去。他并不在意自己的身份被发现,本来也知道不可能长时间瞒下去。索性该安排的计划已经安排妥当,只差最后一步就可以启动。
可是晓谦,如果不是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他不会将晓谦牵扯进来。现在自己的命门掌握在敌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