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呢?”顽兵又问。
佛性大师说另一个是浦江的宋濂,他被朝廷委任为翰林院编修,他根本不屑一顾,隐居在龙门山著书立说。
顽兵喜形于色道:“这不是今世的卧龙、凤雏吗?是不是得一人可得天下?”
佛性大师笑道:“这岂是你我出家人所应当论及的话题。”
顽兵不言语,却拿出纸笔,记下了“青田刘基、浦江宋濂”几个字。佛性大师意味深长地望着顽兵笑。
其实顽兵并不知道底细,佛性大师原本是世俗中人,是个有宏伟抱负的大儒,他是刘基的老师,亲自教诲三年之久,后来因文字狱犯事,他才躲到寺院里披起了袈裟,难怪他凡缘未了,有机会就想为他的学生刘基物色明主,他认为刘基就是张良、赵普一样的人物,看是不是得遇明君了。
佛性大师此时竟看出来顽兵日后必称于雄天下吗?也许连他自己也处在朦胧中,但朦胧的往往会聚而成形,成为现实。
几个月的时光,在木鱼和云板声中滑过去了,顽兵的功夫不在佛经上,他跟着佛性大师,长了不少知识,变得深沉多了。
这是皇觉寺普普通通的寂寞难耐的长夜。
夜深人静,长明灯也显得暗了,顽兵还在看书,只是不再用经卷打掩护了。
突然听到有人叩击窗户的声音。顽兵放下书本,走到门口,推开红漆木门,不禁又惊又喜,原来是汤和、徐达、吴良、吴桢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