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仙儿这身衣服好不好看？”少女看着我问道。
“好看，”我张张嘴，回道。
“相公，还记不记得我们成亲那一年，你说要带着我走遍天下，可是如今你为何忘了当初的诺言？”少女嘤嘤地哭了起来。
这是什么情况？我和她成亲了？她是谁？
“你是谁？”我怔怔地问道。
“是吗？连我都不记得了吗？果然是在外面浪荡了这么多年，新人胜旧颜，”少女苦笑着，缓缓转身，留给我一个踟蹰而落寞的背影。
“李灵仙？”不知道怎么回事，此时我脑海中却是莫名出现了一个名字，随即一种三生三世，约定相见的感觉涌现，记忆的画面不停闪现，从小青梅竹马，情投意合的长大，成亲，举案齐眉，然后是自己远走考取功名，一去不还。
“我又是谁？”我紧皱着眉头，为什么会有别人的记忆？
“前世今生，你这一世或许叫程小河，但是，在上一世，你是我的夫君，你叫钟玉钱，”那个远去的影子，缓缓回身相看。
是么？我这是看到了前世的记忆了么？怪不得感觉这样的熟悉，这样的心酸。
可是，为什么？
“因为这里是白月山，我在这里等了你一万你，没想到天可怜见，你真的出现了，相公，我要你偿命——”少女看着我，冷冷笑着，缓缓来到我的身前，纤纤玉指向我伸了过来，掐在了我的脖颈上，一时间我窒息打颤。
“你可知道，自你走后，我经常彻夜无眠，天天盼着你出现，盼着你回还，但是你却始终都没有出现，我一个人孤孤单单，持家奉老，生活有多难——”
“你知道我最后是怎么死的吗？”她看着我问道，“我死的时候，其实距离你离家，只有十年。世道乱了，贼人把我抓去了，我最后是自杀了。相公，仙儿致死都没有背叛过你，你可还记得仙儿？你为什么不回来找我？听说你在京城做了大官，你为什么不回来找仙儿？！”
女子越说越激动，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我几乎死了过去，想要挣扎，但是却完全都动不了，只能任凭一片云雾模糊了视线，然后那里面一片影迹飞速闪现。
山下人家，孤孤单单，青灯长伴，一个云鬓皓腕的女子彻夜难眠，抬眼望天。
是她么？真的是我的前世之妻？
世界真的有这么巧么？她居然就在白月山这里等着我，现在终于和我见面了，她在这里等了我一万年。
一万年，多么漫长的时间，但是对于灵魂来说，又哪来的时间可谈？
一群山贼下山抢劫，将她掠走了，她被关在山贼的房间里，最后她用剪刀自残，血液染红了地面，她大张着双眼，死在了那里，眼望着窗外的青天，那是在怨责，还是在盼望我的回还？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角挂满了泪水，心里一阵阵的心酸，一阵阵的自责满满。
“相公，”又是那个声音，在耳边缓缓地流转，窒息的感觉消失了。
“仙儿真的是下不去手，直到今天，仙儿还是想着相公，念着相公，仙儿只想问一句，相公，若是上天给我们再来一次的机会的话，相公可否愿意回转？”她看着我问道。
我连忙点了点头：“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情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直到失去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若是上天给我再来一次的机会的话，我会对那个女孩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非要在这个三个字上面加一个期限的话，我希望是一万年！”
“一万年太短！”她叫道。
“十万年，一千万年，永世不变！”我大声叫道。
“相公，仙儿一直在等今天！”她飞身上前，扑入我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