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发现房间里的一切都是雪白的,床单,被子,墙壁,一股熟悉的味道飘来,我费力的眨了两下眼睛,看了看周围的情景,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在医院里,躺在一张病床上。
我的手上还扎着针,透明的管子里,冰凉的液体不停的输入进我的身体,手臂已经冷的没有知觉。
我尝试着动了动手指和身体,一阵难以言喻的疼痛传来,感觉身体已经不是自己了,疼痛的感觉充满了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就连翻身都感觉困难。
又过了一两分钟,我的理智才开始回神,可是还是没反应过来,我怎么就躺在病床上了,我们不是刚从西安回来吗?刚下飞机没多久,怎么就会躺在医院里了呢,而且身体疼的这么厉害。
我费力的回忆着醒来之前的事情,这才断断续续的想起,我们从机场出来,打了一个出租车,然后……
然后!就被抢劫了!
回忆一点点的袭来,我只感觉心里那种心慌的感觉再次传来,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我忘记了,可是却很难回忆起来。
“你醒了?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还好吧?”
我看到一个护士朝着我走来,手里拿着一个写生薄一样的东西,声音温柔的对我问道。
这声音像是晴空里的一道霹雳,突然之间把我打醒了!
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像是潮水一般涌进了我的脑海,我只感觉整个人如坠冰窟,好几秒都没有办法说出来话。
“放心吧,你只是之前头被敲到了,所以昏了过去,身上也只是擦伤,没有严重的伤势,伤口我们已经帮你清理包扎了,休息好了就可以出院了。”
护士小姐像是看到了我脸上的恐惧,赶紧安慰我说道。
听了她的话,我心里更加的冰凉,我嘴巴张了好几下,这才沙哑这发出声音:“和我一起坐车的那个人怎么样了……”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送到我们这里来的就你一个人,这才过了两个小时呢。”
护士对着我甜甜的笑了一下,说道。
听了她的话,我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既然她这么说,说明没有出什么特别大的事情,不然也不可能没有听说。
“不过我也是刚刚交班了来上班的,不然我帮你问问同事吧?还有人和你一起出了车祸被送进来了吗?”
刚刚平静了的心情,被她的这一番话再次震出了大片的涟漪,我身体颤抖着,撕掉手上的胶带,抽出针管,就像从床上爬起来。
鲜血从手背上留下来,我却浑然不觉。
每动一下,身体上的每个部位都在发出抗议,疼得我直抽冷气。
“哎!你别走啊!这伤口刚给你清理好,扎上针,你怎么就抽掉针管下床了?”
护士看到我的动作,赶紧放下手里的本子,朝着我走来。
我努力支撑着身体坐在床上,抬头看着她问道:“我进来多久了?”
“大概一个半小时吧,这吊瓶都刚给你插上呢……”
护士看我挣扎着想要下床,便伸手扶着我说道。
我把身体靠在她的身上,喘了几口气,这才慢慢的减少了疼痛的感觉。
我拖着沉重的脚步,慢慢往门口走,心里的情绪不停翻腾起来,那种不安的感觉再次席卷了我整个神经,让我说不出话来。
我现在必须要知道唐宁的消息,必须要知道他现在还是好好的,我心里的恐惧才能消散,我想起今晚之前整整一天占据着我心情的不安感,心里的惧怕越来越强烈。
我记起昏迷之前的那一声枪响,还有唐宁推我滚下斜坡的时候在黑暗里变的异常明亮的眼神。
如果不是极度的危险,他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更不可能把我推下悬崖。
可是我却想不到,到底是什么样的危险,那司机不是已经被流火制服了吗?怎么可能还重新出车门用枪对着他呢?
再说当时我们是在出租车尾部的车门旁边,只能看到出租车后面的情况,他也不可能知道那司机要出来对着我们开枪啊?
那一声枪响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他明明知道把我推下斜坡对我来说是凶多吉少,可是他还是决断的这么去做了,除非当时面临着的危险更加的恐惧和强大,才促使他在那样的情况下做出了那样的举动。
我突然又想到了一个细节,他推我下去之前,眼睛明明的看着我们身后的,而且眼神里的恐惧和大义凛然让我的记忆非常深刻。
他没有道理这么做啊,除非……
想到了这个可能性,我突然双腿发软,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跪坐在了地上。
除非……当时有更大的危险朝着我们逼近,他知道我们两的力量绝度不可能赢,流火又分不开身,所以他情愿自己一个人面对,也要把我推下悬崖,给我更大的生存机会……
我想起了车开在路上的时候那司机一直按着的手机屏幕,又想起了他每次通过后视镜看我们的时候,还在往车外看的清醒……
那个司机根本就不是一个人!他是在等待同伙!
所以他那么肆无忌惮,有恃无恐,因为他知道,后援就快到了,我们怎么都逃不脱他的手掌心。
当时唐宁推我的时候,肯定已经看到了他远处走来的同伙,不然他不可能把我推下去。
如果……如果这一切和我想的一样……那一声枪响……只有一个可能……
他被我们俩身后的,司机手机联系着的,赶来的同伙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