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翻了好几页,才看到上面写着一行字:“道长说,每次只能减一味药,累积的沙粒变成红色才能继续炼丹。”
这页之后,又是删删减减的药方,一直写到最后一页。
最后一页却是满满的一篇字,字迹很大,很用力。
上面写到:
我没有完成爹妈说的话,看来这辈子我是没办法练出延寿丹了,只能对不起道长了。我也没找到红图里所说的地方,看来不在老林里。
希望我的孩子能够炼出丹,也能找出红图里的地方,报答道长对我们祖上和我爹妈的大恩。
我罗掰子对不起道长,只能让我儿子来还我欠下的债了。
看完这本,唐宁又拿起另外三本,却发现根本已经无法打开了。
不得已,我们只能把最上面看到的那个笔记本打开。
这个笔记本上写的也是延寿丹的药方,同样删删减减的,笔迹却比上一本更为笨拙潦草,看起来就像是刚开始学字的小学生一样。
可是这个笔记本并没有写完,而是写到了大概整个纸张三分之一的厚度,就戛然而止。
看到这里我明白了,这应该是他们记录炼丹的最后一个本子,那个杀人狂被祖母和她师傅抓到之后,自杀而亡,所以这本子才会留下这么多的空白。
看完笔记本上的东西,我们三人同时陷入了沉思。
唐宁看着空白的页面,又往后翻了几下,翻了十几页之后,笔记本里赫然又出现了一张纸。
那纸是黄色的,非常的古旧,上面有红色的线条,那些线条有粗有细,颜色发暗像是一张简略的地图。
我伸出手拿起那片纸,只感觉自己的嘴唇哆嗦起来,手指也在微微颤抖。
“怎么了?”
靳勒看到我的异常,凑过脑袋来看着纸片上的图案问道。
“这个纸片……我……我也有一张。”
我看着上面粗细不匀,弯弯曲曲的线条,结巴着说道。
“你有?”
唐宁转过头,疑惑的问道。
我没管他现在的表情,接着开口:“恩,我祖母留给我的《敛骨奇录》,里面也有这样一张图。”
“怪不得……原来是这样……”
唐宁喃喃自语道,他眼睛里闪出一种晦暗莫名的光,表情看起来很是奇怪。
“什么这样?哪样?”
我心里疑窦暗生,盯着他问道。
“没……没……我是说……怪不得你会觉得眼熟,这图,我和靳勒都是第一次看嘛……”
我看着他的脸,只见他眼睛又恢复了之前的深幽黑暗,像是感觉到了我的注视,他抬起头,对着我微微的笑了一下。
我心里一动,只感觉周围的阳光在他的笑容下都有些黯然失色。
那嘴角弯起的弧度十分美好,唐宁就这样看着我。
我盯着他的瞳孔,只感觉自己又要被吸进去了,我心里有种很莫名的情绪在发酵,像是慌张,又像甜蜜。
“这图形,我总觉得有点熟悉。”
旁边的靳勒突然冒了一句出来,打破了我和唐宁之间说不清的气氛。
我赶紧拍拍脸,转开自己盯着他的眼神问道:“哪里熟悉?”
眼角的斜光里,我隐约看到唐宁的嘴角咧开的弧度更加大了,笑的格外蛊惑人心。
“我说不出来,反正很熟悉,好像是在哪里看到过。”
靳勒皱着眉头,表情复杂的看着我手里的图纸。
“都先别想了,我们下去吧,天都快黑了。”
听了唐宁的话,我和靳勒抬头看了看天空,这才发现天色已经开始变暗了,斜阳懒懒挂在西边,照外昏黄。
我揉了揉眼睛,只感觉一阵头昏眼花。
收拾好东西,带着笔记本,我们站在平台上。
“这里面的阴魂……”
我叹了口气说道:“就让它们留在这里吗?还是怎么办?他们死的这么冤……还要被困在这里……”
“就让它们在这里吧,这些阴魂,是收不起来的,”靳勒叹了口气说道:“炼丹的阴魂,早就被那根管子打散形状了,现在它们甚至都称不上是阴魂,只能说是一团一团的阴气了。”
我难过的低下头,靳勒摸了摸的头发:“别难过,它们早就散了形状了,没有意识,也不会感觉到疼痛,它们已经没有任何感觉的了。”
沿着爬上来的石槽,我们抱着树藤又爬了下去。等回到我们宿营的地方,天已经完全的暗沉下来了。
吃完晚饭,升起篝火,我们三人坐在树叶做成的床边上,讨论着笔记本里的内容。
“你们怎么看?”
我看着放在篝火边的那堆笔记本,问对面的两个人。
“我的感觉是,你祖母杀掉的,应该是罗掰子的儿子。罗掰子从祖上到他自己,再到他儿子,应该都是在从事炼丹这件事。”
靳勒首先说道。
“而且罗掰子应该是受人指使的,他嘴里说的那个道长,可能就是妍妍在冤骨煞地看到的那个人。”
唐宁想了下,接着说道。
“不可能,这样说不通啊,因为时间不吻合。”我接过话头:“你们想,罗掰子活着的时候,最多也就七八十年前吧?他儿子三十年前死的,死去的时候就算是正值壮年,那也就离现在六十年左右。罗掰子如果是二十岁左右生的孩子,到现在也就八十年。那他就是一百年前出生的,那时候是民国时期。”
“对,那个道士身上穿的是古代的衣服,怎么也不可能活到民国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