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的极沉,被靳勒叫了好几声我才醒来。
背着行李走出火车站,我转头看着靳勒:“靳勒哥哥,我们现在就坐车去你家?”
“不用,先在市区休息下吧。”
靳勒朝着马路边上停着的车子挥了挥手,转头对着我和唐宁笑了:“你们不是好奇我店是什么模样的吗?”
那是一辆黑色的奥迪a6,是我这种对车这么白痴的人都能知道的车型。
我转头恨恨的看了看靳勒,又看了看唐宁,一脸仇富样:“啧啧,瞧瞧我这两个低调的土豪朋友。”
车行驶了不一会儿,就在一条繁华的大街靠边停了下来。
我拿着行李下车,看着面前金碧辉煌的酒店门口好奇的问道:“先开房?”
靳勒没说话,拿过我手里的旅行包往自己肩膀上一背,带头走了进去。
“靳总,您来了。”
“靳总好……”
“靳总……”
每个路过我们面前的穿着工作服的服务人员看到靳勒,都会低下头行礼打招呼,我整个人更是被惊得目瞪口呆:“这你开的?”
靳勒人模狗样的转过头咧嘴对我粲然一笑:“几个朋友合伙开的)我偶尔过来管理下罢了……”
“啧啧啧,啧啧啧啧……”唐宁嘴巴里发出一阵毛骨悚然的赞叹声,他伸手拍了拍靳勒的肩膀,脸上的笑容更是恐怖:“壕,友乎?皂否?”
我只感觉身上的鸡皮疙瘩不停掉下来,就连吐槽两句的想法都被丢到了脑后。
电梯到了十三楼,靳勒带着我们走到一个房间门口,只见门正上方贴着一张白纸,上面五个黑色的字:澄清侦探所。
进到屋子里,我终于按耐不住自己的吐槽之心:“啧啧啧……澄清侦探所……靳总,您这副业还真不少呐……”
“混口饭吃,哈哈。”
句子是挺谦虚,但靳勒如沐春风的笑脸却甚是欠扁:“我总不能直接在门口写‘收魂之家’吧?要是被举报了,那是铁定要去喝茶的。”
我突然觉得自己的运气真是好,这次的诅咒事件让我碰到的这两个人都是这么友好,虽然有钱,却从来不摆架子。
我和唐宁刚坐到他办公室的沙发上,马上就有人送来了茶水,服务员的脸上并没有惊讶的表情,看来这里平时肯定接待了不少客人。
唐宁喝了口茶,说道:“这能赚不少钱吧?收魂。”
靳勒笑道:“要是客户有钱,多少是要赚的,要是客户穷,不给钱我也做。”
“哎……我又默默的开始不平衡了,快拿你们两的银行卡砸死我吧!让我也体会下当土豪的滋味!”
我哀怨的看了面前的两个人一眼,呕心泣血的捶着自己胸口说道。
“你们苏家,要是一直在传承敛骨术,肯定混得比我好多了。”
靳勒收起玩笑的表情,正色说道:“再说,收魂这一行本身就减寿,我这算是燃烧生命在赚钱吧。”
靳勒笑容里带着苦涩,我看着心里也极是触动。是啊,我现在看到的这么优越的他,也不知道是经历多少危险才得来的。一直以来,我以为有钱人都是高高在上用鼻孔看人的,但是眼前的靳勒却还是我刚认识时候阳光开朗的大男孩的样子。
从他刚和我见面时候的穿着就能知道这人有多体贴。知道我是学生,所以穿着套头卫衣和运动鞋就来见我了,还为了我家的是奔前跑后的忙碌,不计报酬。
“我们今晚就睡这里?啥时候去秦岭?”唐宁放下手里的茶杯,看着靳勒问道。
“明天一早就回去吧,今晚就住这里,晚上带你们去看看夜景。”
我看着靳勒办公室里明亮的落地窗,办公桌上的电脑和旁边的打印机笑了:“我一直以为你家是那种古色古香的房子,然后你和你爷爷在家都穿那种对襟盘扣的唐装的,没想到你居然从事这么现代化的工作。”
“没办法,也是为了掩人耳目,”靳勒看着我说道:“若不避世,做我们这行,早晚是会出事的。”
“哎?避世?这怎么说?”听到这里,我好奇的问道。
“这个说起来就长了,我爷爷能解释的比较清楚,等明天你们到我家就知道了。”
靳勒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站起身来:“走吧,带你们去吃我们陕西最有特色的东西——肉夹馍和胡辣汤。”
吃完饭,逛完街,晚上我躺在酒店柔软的大床上,还在想着下午靳勒在办公室里最后看我的眼神。
他说,若不避世,做我们这行,早晚是会出事的。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奇怪,像是带着一种怜悯。难道我们家后来没人从事敛骨术和他说的有关系吗?
因为我们家没有避世,树大招风,才会致使家道中落,变成现在的样子吗?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醒来。收拾好东西,吃完饭,靳勒开车载着我们,往他的老家驶去。
四十分钟后,车行过闹市,映入眼帘的景色突然变得萧索起来。
陕西是黄土高原,和地处盆地的四川完全是两种样子。这里的空气更加干燥,太阳也更为毒辣,紫外线更强。树木也不像四川那么欣欣向荣,长得枝粗叶大。这里的植物是凌厉的,小小的枝干强悍的矗立在黄土里,树干直直望天上戳去,连植物都布满了彪悍之气。
车又开了一小时,周围开始出现大片大片的山,如果用幽静高远来形容四川的山,那陕西的山无疑就是陡峭磅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