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暗恋另一个人,可能很快就放弃,也可能会顺延一辈子。
现实生活中,两个太过熟悉的人早已经习惯彼此的位置,遇见的时候,自然平淡,各自拥有一片天地,重逢的时候,因为太了解,再怎么假装,都玩不赢这场爱情的游戏。
庾杏骄傲,美丽,聪慧,趾高气扬,对谁都是一副淡漠疏离之感,她只会对喜欢的人撒娇。
徐厚木的脑海里又闪过庾杏的脸,她的开朗果敢,她对石伽耕暗戳戳的喜欢,还有不知怎的就亮出的鬼面獠牙,以及对于他所有的明目张胆的嘲讽与鄙夷,他都爱得真心实意。
徐厚木嘴角勾起,一只手扶在额头,一只手在空气中弹奏着勃拉姆斯的名曲,想想自己还真是贱啊,庾杏她到底做了什么让他这般不能自拔。
他是一直都不放心她的,他要离开也不过是形势所迫,他从未想过分手,他,她也不知道。
他以为那般最好,毕竟庾杏说,她从未喜欢过他。
庾杏下了车,穿着不似往日,略显随便和清闲,看到徐厚木等在停车场时微微诧异,“你怎么下楼了?”
“我……想早一点见到你和儿子。”能再早一点、再早一点,见到你,太好了。
徐厚木低眉顺眼的样子还真是好看,庾杏紧紧搂着怀里的徐获安,看到灯光下徐厚木的模样,有些心烦意乱。
“把后面的东西拿出来,愣着干什么,等会儿获安醒了,又不好哄了。”
“哦,嗯。”
他的呼吸很浅,话尾带着可能连他自己都未觉察的宠溺和小心翼翼。
庾杏把徐获安放到床上,同徐厚木叮咛了一两句,拿起包就往外走。
“庾杏。”
“还有什么事?”
她转过身来,看到他的脸,那一双眼睛,宛若寒潭,整张脸没有一丝血色,原来,他望着她的眼神,和当年一样。
徐厚木走近她,缓缓开口:“我知道你不想同我多说话,可是你知道我多想你吗?”
他的脸逾越了美丽这个魅惑的词汇,她的心却是不可抑制地加速跳动起来。她明明是想念他的,想告诉他所有的事情的,可现在却只是站在他对面。
甚至,衍生出一种明明看不惯却憋在心里不说的生疏。
“我一直在给自己洗脑,你就在我身边,我知道我先离开你,让你更不相信我喜欢你这件事。”
“徐厚木,不要以为你为我做了很多,我就可以容忍你。”
“因为你,我变成了现在的模样。”连见你时的呼吸都要反复练习,我害怕一旦呼吸出个错,就会被当成谋逆。
庾杏双眼发红,实在没办法再听他讲下去了,她转过身要走,却被他死死抱住,宽敞明亮的客厅里,漂浮着一汪艳丽的暧昧颜色。
“你可不可以原谅我,忘掉你这件事,要慢慢来。”
漫长的沉默之后,庾杏轻咳了一声,“你早点休息,最近国外有不少科学家突然猝死。”
他苦笑,眸子里隐隐有泪花闪现,忍不住,细碎的吻落在她的发上,爱得最多的那个可能会最先放弃,因为他很敏感,又很脆弱,他会最先绝望。
“庾杏,你是以老同学,旧朋友,还是另一半的身份关心我?”
爱情,临到此刻,伤及肺腑,心脏那里的痛感如此真实。
庾杏舒了一口气,他们彼此相爱,一路抗争,却互相不信任,这才是最大的症结。
“你是获安的爸爸,你不能有事。”
庾杏双目盯着徐厚木,眼睛里似有薄雾轻晃,徐厚木,你跑去哪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徐厚木面色阴沉,一副挫骨扬灰的屈辱表情。他想不出来除了不爱他,还有什么别的理由。
庾杏却是哭了,一派猖狂地哭了,哭声很压抑,气得徐厚木红了眼睛,他宁愿先行了断,宁愿自己百孔千疮,也不愿她这般悲痛,他已习惯去讨好她。
庾杏脾气那么大,惹火了她,是要用后半辈子去偿还的。
刚开始的时候她还在很老实地哭,但后来的时候就开始边捶打他边哭。
这个小丫头耍赖的小模样和天才的美誉不太相称,孩子气的动作更是惹人怜爱。
于是,他堵住了她的小嘴,甜腥的气味充满了口腔,庾杏轻吟了一声,徐厚木更加放肆起来,他的手不安分地搂着她的腰,这个举动立刻引来了庾杏的反应。
庾杏冲他怒目而视,匆匆忙忙拿着包往外跑,那种不可言说的烈焰般烧灼的滋味铺天盖地袭来,她差点就沉沦了。
徐厚木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想起海菲兹的话,他快步追了上去。
他的手心一片湿热,眼中闪着坚定和认真。
他抓住她的手,往对面琴房走去,中指错乱地放到感应器上,“嘀”的一声,门开了。
徐厚木不顾庾杏的挣扎,捏住她的下巴,亲了一下,又将她按趴在墙上,炙热的呼吸萦绕在耳畔,他轻巧地拉开裙子的拉链,细碎的吻落在她的第七颈椎上。
庾杏整个人晕乎乎的,被徐厚木突然扳正身体,短促连续的亲吻和舒缓热烈的亲吻交迭融入她的唇齿,有那么一丝麻痒,又有那么一丝抓心挠肺的滋味。
幽幽的月光下,庾杏有些心猿意马,却突然挣脱徐厚木,直视着他,他的面目诚恳,看起来温文尔雅,他也看着她,看到她纯洁胆怯的模样。
她对待这种事情,向来直截了当,这是爱人之间的默契,徐厚木就在一瞬间,看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