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心站在窗边,看着立在屋中的高大身影,目光中尽是暖意,她知道,从始至终,她不是一个人在奋斗。
幼时牵着自己的那只小手,从没放开过自己,自己没有了父母,在这世上还有一个亲人。他一直都在自己身边。
感受到了寒心的视线,那屋中的男子转头朝着窗边看了过来。
“你来了!”
寒心听着熟悉又温润的声音,淡淡点头,便抬脚进了房间。
萧崇早已醒来,看到屋中的两人,似乎明白了什么,一转锐利的眼眸盯着寒心,不甘心地开口:“是你,就是你!”说着,抬起自己的手指,颤抖地指向了寒心。
寒心冷冷看着面前,即将生命垂危的老人,淡淡一笑:“我?没错就是我。”
这一切确实是自己做的,为的是那寒府几百条无辜的惨死的生命,为的是一心为国,却家破人亡的寒冷大人,和暴尸荒野的寒夫人,更为的是那因为一句话便断子绝孙的各位大人的一个公道。
“为什么?”萧崇喘着粗气,不甘心地再次开口。一双眼睛狠狠瞪着寒心,似乎在为自己讨一个公道。
慕容煜冷哼一声,“因为天理公道,和你那双沾满鲜血的双手。”
萧崇听到慕容煜的话,一瞬间的呆愣,看着慕容煜的双眼似在回忆。许是时间太久,用了好大的力气,才顿悟过来。抬起自己双手,细细打量,“老夫一辈子,杀了无数人,这双手上到底沾了多少鲜血,早已记不清了。”
“是吗?那本宫就帮你回忆回忆。”话音才落,慕容煜抽出腰间佩剑,猛然出手。
只见一道亮光闪过,萧崇大叫一声,倒在了一边,原本抬起的双手猛然放下,手经均被挑断。鲜红的血液沾湿了衣袖。
“那一夜,杀手闯入寒府,父亲惨死,身上共有一百零三道伤痕,今夜,你便也来承受一番,看看被你一声令下处死的人,在死之前到底有多痛苦?”慕容煜轻声在回忆述说,淡薄的语气似乎让寒心又回到了那天夜里,刀光剑影,血流成河,哀嚎惨叫,一百多条人命啊,一夕之间,便全都消失在了这个世界。
萧崇听到慕容煜的话,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半晌之后,却呵呵一笑,“原来你就是寒府的余孽,老夫后悔啊,没有让人斩草除根,真后悔啊!”
寒心看着那刺眼的笑容,袖口一甩,龙渊飞出,一声惨叫间,萧崇双脚脚筋被挑断。许是太过痛苦,萧崇浑身颤抖,从床上跌落,趴在了地板上。
慕容煜冷冷看着趴在脚边的老人,眼中是化不开的冰霜,“你是该后悔,后悔没有追杀本宫,可惜这一切都太迟了。”话音落,刀剑飞舞,快似半空闪电,直直劈向了那躺在地上的人,声声闷哼,一身血痕。
当长剑入鞘的瞬间,地上的人几乎要死过去。
片刻之后,轻咳一声,又活了过来,蜷缩在地,“要杀便杀,悉听尊便。”
寒心踱步向前,走到萧崇面前,缓缓蹲下,“你想死啊!怎么会那么容易?我要让你看着萧家是怎么一步步走向灭亡,你一直引以为傲的萧家,是如何倒下?你还不知道吧!你那天真聪明,稳坐高位的外孙,一声令下,杀了他亲爱的舅舅,还割下头颅挂在了城门上。”
萧崇一顿,朝着寒心大吼道:“你在撒谎。”双目充血,紧紧瞪着寒心。
寒心却淡淡一笑,“你知道我说的是真的。”
萧家虽然是太后母家,是凌炎至亲,可如今的凌炎早已不是刚登皇位的毛头小子,他是帝王,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
他冷血、多疑,和薨逝的先帝一般。
虽然给了萧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却也处处提防。萧家荣宠多年,可盛极必衰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寒心看着萧崇眼中的火慢慢熄灭,接着道:“你说萧衍已死,那接下来的第二个,会是谁呢?是你的二儿子,还是你最放心不下的孙子萧傲?哦,我忘了,你那不孝的孙子,为了家产和家主的地位,还狠心地捅了你一刀,你心里应该盼着他去死了吧!”
寒心的话就像挂着倒钩的箭支一瞬间射进了萧崇心理,疼得难以呼吸。
萧崇不甘心地欲爬起身,努力半天,也无济于事,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老夫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寒心平静地看着面前垂死挣扎的人,“没机会了。因为地下等着你的冤魂多得是。还有,你最痛恨的孙子,早已经吸食五石散成瘾,这件事凌炎也已经知道了,他很快就会下来陪你了。”
寒心的话宛如一把利刃,一刀刀扎进萧崇心里。萧崇瞪大了眼睛,看向屋顶,幽深的眼眸中是不甘,和痛苦。最终犹如浅滩的鱼,张大嘴巴,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急喘几声,终于闭上了眼睛。
寒心起身,看向一旁的慕容煜,“打算怎么处理?”
慕容煜瞥了一眼死去的萧崇,“当然是送给凌炎了。”
凌炎一直想除去萧家,这次萧家家主死了,他应该是最高兴地,这份礼物当然要给他。
东晋皇宫。
凌炎处理完公文,正欲休息,听到太监轻声,“皇上,有人将一个包袱放在了您的寝殿门口。”
凌炎有些不耐烦,“拿进来看看是什么?”
那太监将包袱呈了上来,另一太监急忙上前,将包袱打开。
只听到太监一声尖叫,便将手上的包袱扔在了一边,跌跌滚滚逃向角落。
凌炎一瞬间惊呆了,只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