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打算过几日再出发的钟四爷,在听了项夜的话后,第二日就离开了盛京,先是去了东北的药材基地,然后再转去西北边境。
成功在少无常身上下了香料后,安若澜就开始带着卫韶从赵琰那得来的特殊虫子到处跑。
对于少无常的真实身份,她有好几个猜测,现在她要一一去验证。
首先,她以看望孟三少为由,去了孟国府一趟。
她怀疑孟三哥就是少无常。
第一次见到少无常时,她就有过这个怀疑,只是一直没有找到证据,她思来想去也想不通,是以最后只好不了了之。时隔七年,少无常再次出现,她心底的怀疑又冒了起来。
尽管那日少无常大闹恭王府时,孟三哥也在当场,但这并不能排除当时的孟三哥是他人假扮的可能,只要有可能,她就要尝试一下。
而且她怀疑,恭王二十年前见到的少无常,跟如今的少无常并不是同一个人,因为少无常太年轻了,那张脸怎么看都不像早已过了而立之年。又或者,少无常那张脸是假的,所以不会随着岁月的流逝改变,如此一来,年龄就不是排除可能的依据。
安若澜也没有隐瞒,她当着孟三少的面取出装虫子的盒子,将一只名为金盔的金黄色小虫放了出来。
呕了一大滩血,虽然已经养了好些日子,孟三少的身体还是很虚,他有气无力地指了指振动翅膀停在半空中,模样像极了蜜蜂的金色虫子,问:“这什么鬼?你是到我这里来放蜂的?我这里可没有蜜给你采。”
“……”安若澜默然无语地望着一动不动的金盔虫,心里讪讪的。
她用在少无常身上的香料叫做雾魁,只有这种金盔虫能闻到,而一旦闻到雾魁的味道,金盔就会立即飞奔过去,现在金盔一动不动的,显然是没有闻到雾魁的味道。
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安若澜把停在半空中动也不动,看起来傻不拉几的金盔虫抓住放进盒子里,干笑着道:“三哥,你肯定知道我在做什么对吧?”
孟三少用眼白看她。道:“我只知道我很伤心,那日在恭王府的血都白吐了。”
“呵呵。”安若澜讨好地笑了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怀疑你的,实在是你跟师叔祖太像了。他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是用你的声音,所以我才想……”
后面的话,在孟三少的瞪视中咽回了肚子里。
孟三少长叹:“你为何非要知道师叔的真实身份?就算你知道了又有何用?”
“额……”安若澜噎了噎,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她之所以一直想要查明少无常的真实身份,是因为她很想知道,他是不是跟自己有相同的经历。在她看来,少无常过于神奇,他似乎什么都知道,他似乎什么都做得到。这个世上似乎没有什么事能难得住他,这样的人,若说他没有神奇的经历,她如何肯相信?
然而这些她都不能跟任何人说,她担心自己会被当成疯子,亦或是异类。
对于鬼神之说,大庸的百姓并不那么容易接受。
见她目光游移说话含糊不清,孟三少知道她是有隐情,也不再多问,道:“都自身难保了。你还有心思追究这些有的没的,与其浪费时间在调查师叔的身份上,你不如想想接下来该如何自保。”
安若澜自然知道这个道理,肃了神色道:“三哥。你可知师叔祖为何要用激将法刺激恭王?如今恭王加快了动作,我们岂不是措手不及吗?”
“师叔自然有他的用意,你不用理会那许多,只要好好保重自己,以及卫国公夫人跟卫家小姐就是。”孟三少抬头望着她,“我相信以你的能力。能保住卫国府。”
安若澜不由得苦笑,“我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样坚强勇敢,我一直都希望卫刑早点回来,好替我撑起一片天,让我可以不用担惊受怕。”
“……”孟三少眼里浮起怜惜,笑着安慰道:“卫刑很快就会回来的,你不会等太久,我还想着抱外甥呢。”
安若澜噗哧一声笑了,微红了脸颊,绞着手帕道:“你好意思说我,你赶紧寻个好姑娘定下来才是真的,省得舅妈烦恼操心,那日舅妈真的是被吓怕了。”
孟三少耸耸肩,“娶媳妇就像挑西瓜,看外面怎么知道甜不甜?我得慎重,不然挑个熟过头烂了心的就糟糕了。”
听她将女人比作西瓜,安若澜没好气地瞪起眼,道:“瓜是可以随便挑,但是甜还是涩,得买回家切开来尝了才知道,谁家的瓜能让你尝了之后再买的?”
“有道理。”孟三少点头,“所以我还是别买瓜了,省得浪费精力跟钱财。”
“……”安若澜简直想一巴掌糊他脸上。
虽然孟三少的话很有道理,但圈套都下好了,而且也不妨碍其他事,让安若澜就这样放弃寻找少无常,那是不可能的。
是以从孟国府出来后,安若澜又去了周府,借着想念外甥的名头,一直留到了吃晚膳。
她这一趟的目标是二姨父跟周大表哥。
不过令人失望的是,金盔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奔波了一天,依旧毫无收获,说不气馁是假的,但安若澜并未放弃,所以翌日一早,她就去了千寻居。
钟四爷是她的又一个怀疑对象。
不过她扑了个空,易先生道:“你来迟了,你义父已经在去西北的路上。”
“义父不是说要等几日才出发的吗?”安若澜问,心里有了个猜测,难道是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