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悦见他忽的红了脸,以为是二皇子当着他的面做了那羞羞的事,气道:“真是近墨者黑,他黑,还带着你黑!以后离他远点,不许跟他出去鬼混!”
“鬼混?”
小悦吐出一口浊气,还能不能好好的说话了?“就是不许去那种地方。”
“好,不,封彧也放下心来。“你,为何不等见过师父再来?”她不是有重要的事情找大师么?
“以后再见也是一样的。”其实在离开京城之时,她高悬的心总算是找到地方放下了。她想,先找封彧再说,智明又不会跑,日后再找机会见他就是了。
见小悦不想说这个,封彧也就没再继续。小悦回房,各自休息,还剩不到两个时辰就要天亮了,天亮之后不知又有多少事要操心呢。
次日一早,封彧就独见了二皇子褚印弘,一个时辰后才从书房出来。
小悦与白香在外候着,见封彧出来,忙跟了上去,待无人之时才问道:“如何?”
封彧摇头,“他不信。”
“那怎么办?”
“先回去。”
原来这座宅子是三进的,褚印弘身份尊贵,自然住在三门里的主院。二门最大,但却是分了两个小院,倒是比主院小了一倍。窦勇住在靠里面的静心院,封彧与宋一颜住在怡非院。三人出了主院,绕过静心院,才回到怡非院。
一进角门,就遇见外出的宋一颜。
小悦与白香顿时愣住了,这人不是昨日那气死人不偿命的文弱书生么?小悦忙拉了白香一把,示意她镇定。她们现在可是女扮男装呢。
“封二公子是今日起得早,还是昨晚又外出了,现在才归?”宋一颜一板一眼的说着,明明是讽刺的话,从他嘴里出来,好像关心之语似的。
封彧笑道:“昨晚听了宋少卿的劝诫,怎敢再次夜出?自然是起得早。”
“如此就好。”宋一颜说完就往外走去。
在经过小悦身边时,她明显感到他扫视的目光,可是他却没说什么就错过去了。她与白香相视一眼,都不解。
“怎么了?”封彧问道。
“进去再说。”小悦拉着封彧快速进了西厢主屋。白香跟随。
“刚才是昨晚那人吧?叫宋一颜?”
“是,他是宋丞相的长孙,因为人刚正不阿,二十岁时被任命为大理寺少卿,正四品官位。怎么了?”
“昨日,我们在街上碰到他了。”随后,小悦便把遇见宋一颜的经过述说了一遍。“你说他会不会认出我们了?”
“宋一颜此人不是那种奸佞之辈,说他刚正不阿是好话,其实就是古板,不够变通。我倒是不担心他会对你不利,我担心他认定你们以女子之身藏于军队之中,于理不合,于法不容而要秉公论断!”
“那怎么办?”
“你们还是与青山一起住到客栈去。”
“我不去。”
白香道:“方才他明明瞧见我们了,也装作不知......是不是他不会揭发我们?”
封彧与小悦一愣,有可能啊。小悦道:“既然他不是坏人,那我们再看看。反正我们不是细作,又不会卖国,在大体上和他是一样的。”
一上午过去,院外热闹起来。吴青山出了院门,找了个小厮问,才知道是古巴派了使臣过来,正是宋一颜迎接回来的。
“迎接这种事一直都是我负责的,这次居然让宋一颜去。”
“看来二皇子开始防备你了。”
封彧婆娑着手指,心里犹豫不决。
洗尘宴上,歌舞升平,觥筹交错,一派祥和!
褚印弘与使臣谈了三个时辰,事后也未与封彧和宋一颜商议,直接进了洗尘宴。
二皇子褚印弘居正位。
使臣古真大约三十岁,一身华贵锦服,腰带上镶嵌了一大二小的三颗红宝石,头戴毡帽,两鬓垂下两条薄绦,居右首位。还有一位随行者,行装差不多,只是在颜色花纹上更显年轻一些,面若白霜,目如灰珠,略显病态,居右二位。
古真端起酒杯道:“二殿下,愿此次之后,万莳朝与我游人众族都能过上安定幸福的生活。也预祝二殿下鸿愿成真!”
褚印弘不知想到了什么,格外开心,大笑道:“承你吉言!”
左首位的窦勇也端起酒杯,朝褚印弘道:“二殿下一来,就顺利的解决了议和一事,皇上定感欣慰。下官敬二殿下一杯!”
褚印弘一饮而尽,而后又一口咬下美人送到嘴边的果子,笑道:“窦将军不必担心,胜败乃兵家常事,待回京之后,本宫自会替将军美言几句。将军战功绰绰,父皇不会怪罪将军的。”
窦勇微微低头呈恭敬态,道:“谢殿下。”随后又对古真道:“古大人,咱们也喝一杯?”听这语气,二人倒是旧识了。
古真笑道:“古某不过长老而已,哪里能当大人之称?”他高举酒杯,“先干为敬!”
窦勇也是一口干,而后道:“长老之职在我朝也是官职了,称呼不同而已。古大人不必过谦,往后还要请古大人多多赐教才是。”
古真忙道不敢当。之后又是一番互相敬酒,好不热闹。
小悦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流过一丝异样之感。二皇子的鸿愿是什么?窦勇要古真赐教什么?鸿愿可大可小,赐教可真可假。到底只是逢场作戏的恭维话,还是另有玄机?
褚印弘拥着一女子,她是在场的除了舞姬之外唯一的女子,浓妆淡抹,细柳身姿,薄纱轻罩,美艳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