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层层叠叠又扑朔迷离的问题,犹如一群又一群嗡嗡作响的苍蝇,不停的萦绕上叶尘心头,盘旋不去,怎么赶也赶不走,实在让他烦不胜烦。
最后索性放弃睡觉的叶尘,用双手做枕,和衣在床上半躺着坐了起来,一边思索,一边满是嘲谑的喃喃自语:“西域血魔教、幽冥地府、湘西赶尸门、少林寺,以及其他武林各大门派,哼,没想到偌大的一个江湖,会在这短短数日间就乱成这样,简直变成了一锅乱炖一样。尤其是这登封城,少了心渡大师的坐镇,什么蛇虫鼠蚁、魑魅魍魉、牛鬼蛇神,全跑来了。”
说着,还忍不住气恼的抱怨一句:“还有少林寺的那群光头,难不成剃度后没了头发,就连脑子也一起没了?看不清局势和不帮着我也就算了,还傻傻的整天就知道想方设法对付我。搞得我现在捉襟见肘,完全施展不开手脚,真是一群比驴还傻还倔的秃子。最可气的是我还得顾忌与心渡大师的承诺,没办法对他们出手。”
他越说越激动,最后都像是在指天大骂一般:“哼,真想一气之下真来个退出江湖,隐匿山野,过我自己的自在日子去。再也不管这摊子烂事了。管你们谁打死了谁,管他这天下会大浪滔天还是生灵涂炭,管旁人会用什么样的眼光看我,都跟我有屁的关系,我自逍遥即可。”
显然是越想越气的他,邪劲整个上来了,如果这时候有人在旁再稍稍刺激他一下,那这家伙说不定就真会彻底撒手,真的来个不管不顾,从此醉酒山林。
只可惜,此刻夜深人静,他房中又只有他一人,哪里有人来添油加醋,火上浇油?所以,在一通发泄后,叶尘还是逐渐的冷静了下来,暗想:哎,算了,不管如何,至少还是得先把心渡大师救出来。
而在他冷静下来的同时,他脑中便又犹如开始煮沸的热汤一般,咕咕得不停冒泡沸腾,简直要把他的头都快要炸了。
无奈,只好重重的深呼吸了几口气后,开始利用已掌握的线索整理思绪:先不说那些其余的各大门派和武林中人,他们根本就是在盲目的瞎参合,虽然人数也不少,但都是墙头草,可以暂且不管。问题是剩下的那四个主要门派之间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想那少林寺、血魔教、赶尸门和幽冥地府,在江湖上的地位尽皆不俗,完全可以说是足以代表各自立场和各方势力的大门大派。但也正是因为他们各自的立场不同,所以平日里是绝对不可能被放在一起相提并论的四个门派。毕竟,他们之中有正、有邪、有亦正亦邪、以及一个无分正邪的神秘杀手组织。
可现在的情势却是这四个门派,切切实实的彼此搅和在了一起,这中间究竟是一条什么样的线在串联?又是一只什么样的黑手在推动?其真正的目的又是什么?江湖乱,天下乱,对其究竟有何好处?
再换个角度想,这四大门派的领军人物:少林寺方丈心渡大师、血魔教教主魔尊宗万里、湘西赶尸门门主风若狂和幽冥地府一殿阎罗秦广王金二。
他们四人哪个不是一抬手一跺脚便足以让武林翻天覆地的人物?那个幕后黑手难道真就不怕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甚至反而引火烧身?或者说,这幕后黑手,其实本身就在这四人之中?所以才会这般有恃无恐。
想到这,叶尘就又想到昨天在山岗上遇到的,来传他法令的白衣人,心里又是一阵疑惑:这次的事虽然轰动和混乱,不过应该还不至于会引起她的注意,更足以让她担忧,为什么这次她会这般一反常态?居然不惜动用法令,来命令我回去。
突然,他一惊想:难道这其实是长老堂越俎代庖?
不过此念一起,就马上被他自己否定:不可能,凭她的专权专横和不可一世,长老堂虽然同样地位尊崇,但绝没胆子做这样的事。算了,先不管那边,反正令使也已经暂时被我稳住,之后再想办法解决,还是先想想心渡大师的事。
想到心渡大师,他就又想到了秦广王金二。毕竟这次之事的起因是金二暗中劫走心渡大师,所以,金二极有可能和那幕后黑手是联手合作的关系。
但这中推测也才刚产生,就又被叶尘自己否定。
金二虽然是幽冥地府的一殿阎罗秦广王,那也就是个杀手。而按照金大的说:杀手有杀手的规矩,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也就是说,除了与金钱以外,金二是不可能和任何人合作的。毕竟,连金大都曾表示,以它和金二的交情,对方都不会为此买账破例。
既然如此,那便一定是有人请金二出手。那这人究竟又是谁?谁又有那么大的手笔,能请得动金二?
这时,叶尘想到了今晚宗武阳拿出来的那张薄纸,以及当时风寒烟看到后的态度。不由暗想:难道真的是宗武阳?是血魔教在暗中搞鬼?
可随之他却再一次自己否定的推测:这也说不通啊。对于西域血魔教而言,心渡大师或许确实是他们入主中原的心头大患,但他们既然好不容易请了秦广王金二出手,为何却只劫,而不杀,这岂不是给自己留下无穷后患吗?
还有,说到这个,金二此次的行为,叶尘也觉得十分怪异,可以说和他认知中的幽冥地府的一贯作风完全不符。
因为,金二既然已经劫走了心渡大师,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而没杀,都可以说它的目的已经达到。之后虽然因此在江湖上引起了轩然大波,甚至还牵连到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