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回国,正是他根基不稳的时候,赵家心怀鬼胎的人太多,而之所以今晚会来“蓝域”,是因为这家会所的幕后老板便是江郝。
酒过三巡,二人起身到露台透气。
夜风吹过,赵鹤呼散一口白烟。他侧着脸,下颚的线条落拓流畅,像古代希腊的白色雕像。
“——咔嚓”
江郝眯起眼,呸地吐落烟头,目光狠狠地盯着一楼的草丛间。
赵鹤同样听见了刚刚按下快门的声音。
不远处,一道略显娇小的身影尖叫一声,被几个人高马大的保安粗暴地拖了出来。
江郝打了个手势,那几人会意,毫不怜惜地将乔装打扮的女记者拖上房间,送到了江郝面前。
房间内的众人只当没有看见,继续着各自的玩乐。
露台上,江郝扯起小记者的头发——煞白的俏脸被迫扬起来,大大的杏眼里已经溢满了水雾,看上去可怜得紧。
江郝匪气十足地勾起她的脸,咧咧嘴,一对犬牙亮得渗人,
“在我的场子里偷拍,嫌活的不够长?”
赵鹤看她被吓得浑身止不住发抖,挑了挑眉,道:“差不多得了。”
江郝冷哼一声,猛地松开手,小记者没力气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张吊牌从她外套里掉出来,江郝捡起,五颜六色的工作牌上写着三个大字:秦佳仪。
他勾起嘴角,看着照片里乖乖巧巧露出一个梨涡的女孩,心中有了几分兴趣。
赵鹤认识江郝多年,一看就知道他在打什么鬼主意,他摇摇头,刚要说什么,手机便响了起来。
赵鹤垂下眼睫,电子屏幕上,父亲两个字不断跳动着,让他还算好的心情瞬间掉落谷底。
按下免提,浑浊的嗓音透过电波,更让他厌恶不堪,
“赵鹤,你以为你翅膀硬了是吗?!回国居然都不回家看看你老子?外面那些狐朋狗友你倒是见的频繁!”
“叔叔好啊,”江郝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怼了回去,“我就是那个狗友,您这么着急,是忙着交代后事吗?”
“你!江家的土匪不配和我讲话!赵鹤呢?!”
“不好意思叔叔,人模狗样的畜生也不配和我讲话。”不等赵晟回答,江郝冷着脸,迅速上前挂了电话。
赵鹤收起手机。
他面色有些疲惫,眼底深处凝了层薄霜,冰凉无比。
江郝低声咒骂了一句,余光瞟到角落里努力减少存在感的小记者,声音冷酷地开口:“报社的?”
“我、我刚才什么也没,没听见,你们放我走吧呜呜呜”
秦佳仪已经哭的满脸是泪了。
几分钟前被硬生生拖行上楼的遭遇让她恐惧不已。她此刻才想明白,为什么一向看她不顺眼的主管会给她这么一个报酬丰厚的任务
面前这人一身匪气,一看便不是什么善茬;
接电话的那个男人,言行举止间流露出的气质,即使她才刚刚大学毕业,也能看出这不是她惹得起的人物;
而刚刚她被拖进露台,里面房间内的一群人仿佛看不见般各玩各的
秦佳仪思及此,更不敢去想自己的下场,只有眼泪不要命地掉下来,糊了自己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