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我刚刚看见新闻了。”
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一如往常,清冷中带着一丝关切。
谢阮阮闻言垂下凤眸,长睫颤动着,一改方才毫不在意的模样,犹豫着轻声问他:“那你相信那些报道吗?”
“下来,我在你家楼下。”
男人没有回答她,谢阮阮却猛地攥紧了被角,有些固执地继续问道:“你相信吗?”
那语气,骄傲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脆弱。仿佛他说一声相信,她便会立马挂掉电话,然后躲在深夜中偷偷落泪。
无奈的叹了口气,驾驶座上的年轻男人睁开幽深的黑眸,轻声回答她:“我相信你,阮阮。”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相信你。所以,乖乖下来好吗?”
“楼下没有记者,我很担心你。”
面前的女人微红着眼眶,软声应了句好,秦佳仪看着谢阮阮,带着笑意道:“下去吧。”
下了楼道,熟悉的黑色卡宴停靠在路边,她眼眶一红,心中立刻被酸软的情绪涨得满满,就连呼吸也带上了哽咽。
仔细算算,他们其实也才两个星期没见而已。
可对谢阮阮来说,却好像过了一个世纪——她太想他了。
副驾驶的车门一开,谢阮阮弯腰上了车。她转身,对上男人毫不掩饰的关切目光,喉咙中有千言万语,此刻却莫名地吐不出一个字。
沉默在二人之间蔓延,赵鹤眉头微皱,低低地问她:“没事吧?”
他没问时,谢阮阮还尚且能够强装平静,维持着面上的毫无表情;然而此刻这话一出,谢阮阮心中无数难言的委屈,便立刻如同泄闸的洪水般,将她淹没,让她再无理智。
她呜咽几声,难以自抑地落下两行泪来。
察觉到脸庞上的凉意,她慌忙用手抹去,擦到一半,细白的手腕却被另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牢牢包裹住——谢阮阮抬眸,男人清冽的气息近在咫尺,视线交错间,她能看见这人鸦黑眼眸中,清清楚楚显露出的温柔。
赵鹤见她哽咽着低垂下头,露出了一截白皙纤长的脖颈,喉结不自觉上下滚动,他低哑着声音问:“为什么哭?”
“我也呜呜不知道”
哭得快要喘不上气,谢阮阮自暴自弃地坐在副驾上,抽动着鼻子,任由泪水糊了自己满脸。
赵鹤见状,叹息着捧起她的脸,半是无奈半是温柔地为她擦去泪痕。日光下,面前这张苍白的小脸,如同白色的百合花沾湿了清晨的露珠——连哭泣都美得如此不可方物。
他丝毫没察觉,自己的眼神此刻有多么温柔。
谢阮阮愣愣地盯着他墨色的眼珠,周围被另一个人的味道包围,右手手腕传来另一个人偏低的体温。赵鹤没有松手,谢阮阮也鬼使神差地没有挣开。
“咔嚓——”
一片静谧中,细微的快门声响起,惊醒了两个同样警觉的人。谢阮阮快速挣开男人的桎梏,一双凤眸满是凌厉地看着不远处的墙角——鬼鬼祟祟的身影满意地看了眼相机,正要弯腰溜走,七八个黑衣人却已前前后后地朝他走去,围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