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莨萋冰冷的视线直直的转头看向司苍敛,司苍敛脸上一抹僵红,不自在的舔了舔唇,对着其中一个黑衣人道,“把她解开。”

黑衣人应了声是,便走到高畅身边,三两下便将那复杂繁乱的细线松开了,高畅获得自由,先狠狠瞪了司苍敛一眼,才赶紧到自己哥哥身边,问他有没有事。

高然摇头,说只是累了点,高畅才松了口气。

“太子真是好雅兴,大老远的跟着小女子来到天临寺,绑了我的丫鬟,打了我的侍卫,还能若无其事的与我在殿内畅谈半晌。”她的每一个字都像掺着冰渣子一样,又是尖利又是寒冷,一字一句,犹如尖针,扎在司苍敛身上。

司苍敛有些尴尬,挥挥手,那十几个黑衣人立刻退回树丛,不见身影了。

“事后逃逸?”季莨萋的声音更冷了。

司苍敛摸摸鼻子,笑着道,“小丫头,别这么严肃,我这不也是为了见你,你这两个小娃娃实在是油盐不进,我怎么说也不听,非要拦着我,既然如此,我就只有硬碰硬了。”

“太子殿下真会说笑,我的人若不尽一切力量阻拦我不想见的人,那我还留着他们做什么?”

季莨萋这么直白的就是说她根本不想见司苍敛,他却非要跟上来,还用这样极端的手段,以多欺少的对她的手下动手。

司苍敛知道这次她是真的生气了,他靠在身后的殿框旁边,耸耸肩认命般的道,“大不了将那个光头给你,当时赔罪。”

“太子别说的好像恩赐了莨萋一般,那光头我现在也不急着用,您要喜欢就留着吧,莨萋不敢与太子殿下争抢。”她一副油盐不进的冷声道。

这丫头,这是顺势蹬鼻子上脸吗?若是平时遇到这种人,司苍敛二话不说,直接将人扔了,可是这人是季莨萋的话,他苦笑一记,谁让他对这丫头怎么有兴趣,不到兴趣丧失的最后一刻,他估计也只能让着她了。

“那清良郡主,你想我怎么赔你这个不是?”

季莨萋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他转首,对他嫣然一笑,明知道这抹笑带着算计,带着阴险,带着这个女人所有的劣根性,可他偏偏无力抵抗,就这么看着她娇艳的笑颜,唇瓣微微勾起。

“也没别的,赔点医药费就是了。”

“就这样?”他诧然,直觉的这丫头不会这么简单。

果然,下一刻季莨萋又道,“最近我看上了城东那片儿的一间镖局,名字挺好记的,叫吉祥镖局,我记得那间镖局是太子名下的,不知太子可愿割爱。”

“你怎知那镖局是我的?”司苍敛的表情瞬间就变了,他在京都早已盘交了不少自己的势力,而那间吉祥镖局,不过是明面上的镖局买卖,那镖局底下,正是他的暗兵大本营。

“怎么知道的不重要,太子愿不愿意相让才是重点。”前世司苍宇查封太子名下所有产业,其中就包括那间吉祥镖局,那时候她还记得司苍宇说过,这镖局的地底下藏着司苍敛的全部家底,而没有这些家底,司苍敛跑也是跑不远的。

看现在司苍敛的表情,看来今世和上世一样,他都用了吉祥镖局做地下总部。

“季莨萋,你现在是逼我杀你,知道吗?”

她眼神微变,轻轻一笑,看着他,“太子殿下是要灭口?莨萋很好奇,为何太子觉得,我知道了你的事,对你而言就是威胁呢?”

“步步为营,谨小慎微,你以为本宫这个太子之位真那么好坐,季莨萋,收了你不该有的心思,刚才的话,我就当做没听见。”

“我有什么心思,一贯都是太子强加给我的,收不收又有什么区别呢。不过既然太子这般小气,区区一间镖局都舍不得,那莨萋也不劳烦太子割爱了。”说完,她眸光一转,吩咐道,“高畅,通知寺内管事大师,太子殿下屈尊驾临天临寺,让他派人过来伺候着,千万别怠慢了贵人。”

话落,她又看了司苍敛一眼,头也不回的往后院的厢房走去,可进房间,她便感觉空气中有些不对,她精巧的鼻尖动了动,嗅出空气中那缕熟悉的气息,微微挽唇,对身后的几个丫鬟道,“你们在外面候着就是了。”

回身关了房门,她径直坐到凳子上,倒了两杯温茶,葱白的指尖敲了敲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出来吧,还躲着做什么。”

空气在下一刻似破裂一般,只听一阵衣袂滑动声,再抬眼,一身青衣的妖孽男子已站在她面前。

季莨萋推了推多出来的那盏茶杯,抬眸笑道,“你怎么来了?”

百里昭坐下,妖孽俊美的脸上露出慵懒邪肆的笑容,随手端起那杯茶,啄了一口,不悦的皱皱眉,“这硕大的天临寺,连点好的茶叶都出不起,这粗茶喝了真伤喉咙。”

“我说大少爷,人家可没请你来。”季莨萋嗤笑一声,跟着啄了口茶,的确香味欠缺,不过寺庙的茶,都是熬清守淡的,只有一些大人物来了,才会奉上上等的茶叶,但通常都是一些大师私藏的,平常人可是吃不到的。

“你一声不吭的跑到这秃山上来,我怕你烦闷,跟着过来给你解闷。”

给她解闷?亏他说得出口。

“不是你自己呆在季府无聊,跟着过来找乐子的?”

“这和尚庙能有什么乐子,若是尼姑庵还有些话说。”百里昭轻佻的道,那张妖孽美艳的脸上适时的露出一个weixie的表情,可配上那美到极致的容貌,却半点不让人恶心,反而有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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