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起来,这六界众生,最好看的当属天界仙人和妖界血统高贵之妖。虽说修行境界越高深,容貌自然变得超凡脱俗,可到底天生便好看的人就要占些便宜。
譬如玉渊,譬如丹韶,又譬如眼前这位面容精致秀美得竟恍然不似真人的真仙前辈。
不过一刹微惊,玉渊便恭敬道:“前辈说笑了,晚辈此来便是为莲生求治怪病的,怎能将她当做酬谢?”
“说笑?”这真仙踱步过来,纤尘不染的白衣拂过道边血杜鹃,有如白云浮于丹陛,连走路的姿势都是那么优雅好看。
他来到莲生近前,见莲生睁着明亮眼睛看自己,竟无丝毫惧怕之意,不由挑眉道,“本君从不说笑。你等既不肯将这小妖当做酬谢,那便只在本君处盘桓做客,本君自然好生款待,只是休要再提治病炼丹之事!”
丹韶闻言,微微皱了皱眉,本想再说什么,但又强忍住。而玉渊,仔细观察莲生表情,忽然笑道:“莲生,前辈说不给你治病。”
莲生向来贪看美景,方才这真仙转过身来,她便已看得呆住,此时听玉渊这样说,她不假思索道:“他会给我治的,他生得这样好看,比凤太子好看多了,他定是大好人!”
丹韶闻言,气得鼻子都要歪。这小妖真真可恶,也真真浅薄,怎能以貌取人?这貌美却心恶者、貌丑却心善者,六界之中遍地可见。她这般目光短浅,且等着以后吃苦受罪!
那真仙却失笑,与莲生对视,片刻后,他摇头笑道:“这般趣致可人,倒叫本君也不忍拿你入药了。你这冥魔之气入体已有十九年,每每发作便痛不欲生,恨不得就此脱生了去。可如今你竟还这般鲜活,尚算有些运道。本君从未治过你这等病症,倒也有些手痒。也罢,便看看你们还有何宝物能打动本君。”
顿了顿,他又道,“本君号元昭。”
玉渊见元昭真君一眼便断出莲生病况,心中不由大喜,忙取出一副丹方呈上去:“此乃晚辈求得之上古药方,呈请前辈品鉴。方上所需药材,只差两味,听说俱在人间。倘前辈处现成有药,晚辈一并奉上药资。但若前辈觉得此方不妥,那便听从前辈之意!”
元昭真君接过丹方,一番琢磨,片刻后便笑道:“此方不愧上古之名,委实绝佳。做此方之人实乃医术丹道天才,与本君简直不分伯仲,真是厉害!厉害!”
玉渊更是喜悦,觉得从前诸般艰辛都值得了。他又赶紧取出一只玉盒,打开之后恭恭敬敬奉上道:“前辈,此乃足有两万年火候的木灵之精华,还请笑纳。倘若不足,晚辈再奉上宝物,总之定让前辈满意!”
元昭真君一挑眉,上下一番打量玉渊,笑道:“两万年木灵之精,足增仙寿一万载、再添真仙以上仙力亦有一万年。如此重礼,别说给这小小莲花妖治病,便是拿去当聘礼,求娶天帝公主也是尽够了。你当真舍得?”
身旁烈火之息隐隐躁动,玉渊不敢去看定然已经气红了脸的丹韶,冲元昭真君长施一礼,恳切道:“只求前辈全力施为,将莲生彻底治愈,令她从此免受冥魔之气折磨。”
元昭真君看向莲生,指着那木灵之精,笑得颠倒众生:“你这小妖,可知晓这宝物足可换万万个你,你家主上如此慷慨待你这区区妖宠,你当知恩才是。不如你从此跟了本君,本君不拿你入药,不取分文将你治愈,还另赠不亚于此宝的宝物给你家主上,如何啊?”
玉渊眉微动,看向莲生。莲生却想也不想,摇头拒绝道:“不要!莲生不要离开公子!世间宝物众多,待莲生病愈,定会好生修行,努力去寻一大堆一大堆宝物给公子!”
“还有,”莲生盯着元昭真君,已有不悦之色,认真道,“公子就是公子,不是主上!莲生就是莲生,也非妖宠!”
元昭真君不过一笑,翻手间亮出一枚金光耀目、其上缭绕闪烁雷光的珠子,看向玉渊道:“小道友,你可识得此宝?”
玉渊不及答,丹韶已按捺不住,且惊且喜低呼:“竟是天劫雷珠!阿渊……”
徜若能将此雷珠炼化入体,修炼出哪怕一丝天劫神雷,玉渊有把握能在五十年内由天仙晋位玄仙,甚至一窥真仙门内风景。且他的雷法将携天劫之威,攻击力何止倍增。
最重要的是,日后他晋位渡天劫,有天劫神雷护体,渡劫成功的几率亦是倍增。如此重宝,便是连太乙众仙都无法抗拒,又岂是区区木灵之精能比?
玉渊几乎用尽全力才将目光从那雷珠之上移开,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面上已一片平静,双手将玉盒再次奉上,诚挚道:“但请前辈垂怜!”
元昭真君笑意敛去,收回雷珠,接了玉盒,淡淡道:“那便再允我两个条件,其一,你欠我一个人情,不过我所提要求必不令你为难。我只是见你运道尚可,以后说不定有几分成就,给自已留条后路罢了。不只你,但凡来本君处求药者,都需应下本君此要求!“
玉渊便笑道:“便是前辈不提,日后前辈若有命,晚辈也必定鼎力相助!”
元昭真君哼一声,又慢条斯理道:“其二,我观你修为尚可,我新炼了三味丹药,你便给我试试药性。至于你所缺那两味药材,一在极南地火之渊,二在极西深海之底,你自去寻来。”
玉渊不假思索,一一应下。丹韶在旁听真,那脸色阴沉欲滴,将莲生恶狠狠剜了一眼又一眼。恨不得时光倒流,他在冥魔之渊就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