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完从店里出来,拥挤的人群中突然出现一队官差,驱赶人群让出中间的道路。
路旁有人问这是做什么?
“新科文武状元巡游”,另一人回答。
寅男对丑丫说:“一会我们可以看见大师兄了”,看丑丫不解,他说:“大师兄经过各种比试,夺得头筹,荣登武状元之位”。
丑丫瞪大眼,大师兄是个有抱负的人,这点她一直都知道,听到他如愿,她也很高兴,她激动地拉着寅男的手说:“太好了!大师兄是状元爷,真是太好了”!
寅男眼珠子转了转,说:“还行吧,丫头,如果你想五师兄也当个武状元那五师兄也去考去,保证能成”。
丑丫说:“五师兄,我觉得你还是按自己想做的去做吧,做不做武状元都没关系,高兴就好”。
寅男应了,但是心里还是盘算了一下,目前在几个师兄弟中他是最没后台的一个,要啥没啥,以后如何给丫头幸福?所以他还要刻苦些,争取弄个官职来当,这才配得起他的丫头。
“快看,状元郎来了”一人高声叫道。
众人立刻翘首以待,果见前方一队侍卫引路,一人骑在高头大马上英武不凡,不是大师兄是谁?
百姓开始议论起状元郎的样貌来,年轻的女子不淡定了,纷纷向状元郎抛出手帕,鞋子,还有花等。
那些东西自然落不到状元郎的身上,她们也只求状元郎能看她们一眼,但这行为可苦了侍卫们,被鞋子砸中脑门也不能动,眼睛始终目视前方,还有的肩膀上扛着花和手帕继续行走。
丑丫拼命朝大师兄挥手,希望他能看向这里。
唐靖渊目光掠过路边的人群时一眼便认出寅男和那个戴着纱帽的青衣女孩。
丑丫拼命朝他挥手,身旁一女的以为状元郎在看她,激动得手舞足蹈,手往上一撩便把丑丫纱帽掀掉,丑丫连忙伸手去捞,当她抬起头时,跟大师兄刚好四目相对。
时间仿佛停止了,很多年后唐靖渊依然记得那天在拥挤不堪的大街上,她朝他挥舞着小手,绽放出一个只属于他一人的笑,美得如天边的云霞,一种只可远观的不属于他的美。
唐靖渊回了她一个笑容,随着队伍慢慢往前行去。
寅男把帽子扣动丑丫头上,牵起她的手挤出人群。
丑丫望着大师兄的背影消失在街道尽头,叹了口气,犹记得有人在梅树下说:“如果有天我高中了,游街时我要把你放在身前”。
如今,他高中了,马上只有他一人,这也好,丑丫觉得应该忘了这事。
寅男看她一会高兴,一会又叹气,关心地问:“怎么了”?
“没事,五师兄记得大师兄当年是怎么上的青云山吗”?
“当然记得,他当时身体内外都伤很重,师傅花了差不多一年才给他治好的”。
丑丫点头,当年大师兄上青云山时她大约八岁左右,一开始他们只知道师父救回一个伤重的人,师傅还不许他们去看他,三个月后丑丫偷偷地跑去他窗户外面偷看,看见了一个背影,他一动不动地望着门口处,背影显得那么孤独,于是她在窗户外问:“大哥哥,我可以进来看你吗”?
他说:“我病还没好,你过几日再来吧”。
后来她便偷跑去看他,跟他聊天,有时聊到累了她就躺在他床上睡觉。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如今的师兄不再属于她的了,以后他更多的时间会用在报效朝廷上。
心中还是有种淡淡的落寞。
“走,丫头,师兄带你去个地方”。时间尚早,他想带丑丫去买点东西,昨天他问过张晋,送礼物自己心仪之人送什么好?
张晋问他跟心仪之人到了什么程度?如果已经是非同一般的,可以送肚兜、鞋子之类的,如果是刚开始发展就送胭脂水粉、零嘴之类的。
寅男带着丑丫来到“美人堂”胭脂铺,掌柜的是个四十来岁的女人,长着一张能把死人说活的利嘴,压根没看见丑丫的真容便已经开始胡吹海侃,说她的胭脂如何能锦上添花地让这位姑娘大放异彩,迷死一群人。
寅男一听不干了,怎么能迷死一群人呢?
他说那就挑一种只迷一个人的来。
掌柜的,眼珠滴溜转动,说:“有,我们这里有一种叫‘伊独醉’的,就能满足客官的要求”。
丑丫只当师兄想送她点东西,就跟她过年前送给师傅和师兄们的礼物一样,根本没有想那么多,但是听着这胭脂名字和那掌柜的表情,很不是滋味,这名字又像是不好的名,心里很不喜欢。
再说了,她平时也不喜欢涂抹这些东西,于是扯着寅男的袖子让他走人。
“你这胭脂怎能配得上凌姑娘,把你最好的胭脂统统拿来”。一个男人阔步进门的当儿边对掌柜的说话。
丑丫回头看去,却是宁皓坤和天香公主一起进来。
天香公主听见宁皓坤要给丑丫买胭脂很不高兴,本想羞辱丑丫一顿,但看见寅男时便马上换上一副含羞的模样。
见过寅男几次,每见他一次她就喜欢上他一分,因为他从来不正眼瞧她,这点就已经足够特别了。
丑丫跟宁皓坤根本不熟,不愿接受他的东西,她对宁皓坤说:“谢谢王爷了,奴婢向来不喜用这些东西,谢王爷好意”。
宁皓坤眸光清柔如水:“你不是我的奴婢,以后在我面前不要自称奴婢,我更愿你是我的朋友”。
跟王爷做朋友这是何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