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鹏想得是真的美。
散修风魔为何叫风魔,他能不知道?他知道。
可他做炼器圣师做得久了,想请他炼器的人数不胜数,被捧得高,打架什么的通常不需要他自己出手。
于是,他空有修为、势力、家族、名声,却很少打架。只用吃喝玩乐笑,没事腆着肚子算计算计人,调侃调侃世事,乐哉。
人人都称他杜鹏为“笑面虎”,直到现在被风行真按在地上打。
风行真倒也没有真把杜鹏的肠子都打出来,就是把他那张没事就算计人时笑得令人发指的脸打出了红橙黄绿青蓝紫。
“嗷~”杜鹏一边哀嚎一边求饶。
“风姐……不不不,风魔大人,我错了。我已经忘了你和叶老说的话,真的。你打半天了,该是累了,歇会儿?”
杜鹏这丢人的模样,杜家族人哪里见过?
可偏偏他们不敢上前阻拦风行真。他们这位杜鹏家主是个小心眼,家主被打他们只能装作不知,否则事后定是要被家主报复。
只是家主叫得这样大声,他们装作不知真的可以吗?
一群人默默又后退了些距离。
“你说忘了?姑奶奶可不会信你。”风行真右膝抵在杜鹏胸下肋骨上,左膝跪在地上,双拳打出重影,左边眉毛挑起,面上看不出一点疲累,脸不红、气不喘。
“歇?等我真把你打得不敢记起来我再停手。”
风行真抵在杜鹏肋骨上的右膝用力。杜鹏只觉肋骨都快被压断,刺痛不已。
“我忘了,我已经不敢记起了,我发誓。”杜鹏连连讨饶。
然,风行真还是将其打了半个时辰。
哼。都是同修为的修士,她还不知道他能挨多少揍?
装模作样的笑面虎,不把他打得闭上这张嘴,她可不会停手。
这笑面虎,一直在查她那傻儿的事,现下好了,不仅知道了对方是她亲生,还知道了她儿是女儿身。
她从小便将其当做男孩儿养,费尽了多少心思?不就是为了不让破阵盟和守门人知道她儿的存在?
叶老自是不会起那般坏心思。可破阵盟的其他人若是知道她儿身上有乾魔夺魂阵阵盘的一角,定是要想方设法毁了。
想当初,她可不就是因此被守门人追杀?
守门人那些上界魔道走狗,不知驱使了多少族人与魔修追杀她。
若不是破阵盟害怕被守门人发现,害怕一旦暴露便被上界魔道抹杀,他们怎会偷偷躲起来不来追杀她?
她做散修这些年,可没少见过这些事。
不过守门人顾家说是走狗,却也没那么忠心。当年,乾魔夺魂阵阵盘被她吞下一角,他们可敢告知上界魔道了?他们不敢,他们也怕被抹杀。
不仅如此,如今破阵盟的存在终是被守门人发现,他们仍是不敢告知上界魔道。只会狗急跳墙地疯狂扑杀。
只可惜,他们也不敢闹出太大动静,说是扑杀却也只敢暗地里进行,怕引起上界魔道注意。
说白了,这就是胆小的“正道”口粮与胆小的走狗在上界魔道强权下暗中争斗。
她重伤落下山崖后被无律的父亲所救并诓骗,怀了无律。可怜无律一出生,丹田里便有乾魔夺魂阵阵盘一角碎片。
她日日夜夜心慌不已,她多想就那么一直带着无律躲在南赞山里。
但她清楚地知道,不能。她要给无律一个光明的未来。
可恨!
痛恨!
该死的守门人!
风行真将所有的怨怒都集中在了双拳上,一拳又一拳,直到把杜鹏打得眼冒金星真的再无力说话。
风行真起身甩甩衣袖,走得潇洒。
杜家族人小心翼翼地上前搀扶杜鹏,看着杜鹏那五颜六色的脸,惊得嘴巴抿紧,不敢多说一句话。
家主您何必呢!就算您年轻时喜欢风魔,可您都有主母了。现下做甚还非要上前招惹这个狠人。
他们哪里知道杜鹏的心思。
若是杜鹏知道他们的想法,定是要啐一口大骂:“一群蠢货!”
他是有家室之人,哪能还打风魔的主意?他是打的风魔儿子或者女儿的主意!
做不成鸳鸯,做亲家还不行?
何况,他早就不敢对其有心思了。这般凶残,他可不敢表露心迹。为了小命,那点小心思必须按死。
从北境往东去,天空中层层白云厚如山。
凌空船行于云海云山间。
凌空船速度实则不比御剑快,然修士御剑需要休息,御剑也更没有坐凌空船舒服、安全。
来小月天秘境时,凌空船行了半月。
返宗时,凌空船又行了半月。
返宗半月里,风无律日日夜夜关在舱内修炼,再没站在船栏旁张望过。
无论窗外风景如何,她自岿然定心、沉迷修炼。
小紫荆银狐已和船上众人打成了一片,成日里在船上窜上窜下。倒是有个外门特招老弟子动了契约它的心思。
可偏偏,他连银狐的一根毛都挨不着。
于是他便打起了从风无律入手的心思。
那银狐每天无事时便要跑进那小师弟的舱房里。只要小师弟一出现,无论银狐在哪,它都要窜进她怀里。
那银狐本就是由小师弟带来,然其并不与它契约,想来是已有契约兽。
如此,他去找她商量一番,没准可以。
“砰砰——”
门上传来两声敲击。
一个大周天还没运转完,风无律直接无视了敲门声。
“砰砰——